略提起来些,“从西南带回来的?”
常海低着头:“这个没查清楚, 您也知道裴府暗卫本事不小, 咱们不敢靠得太近。”
翟远晟冷哼:“知道了, 让人传信给裴远, 我在京郊外陶野长坡替他接风。”
啊?常海愣了下,京郊二十里外有座不大不小的膳叫陶野山,原来是一个匪寨子所在的地方,可因为某个不长眼的接了不该接的差事,在林子里被常翰杀了以后, 叫翟远晟查出来,早就带着人将那寨子给灭了。
这事儿还叫人夸了武宁候好久,毕竟京兆府跟这叫狼风寨的匪寨子可是耗了好些年头,因为狼风寨擅长躲避, 利用陶野山的地理优势一直没被逮住过。
等剿完匪,有好事儿的才发现离陶野山不远处有一片桃林,每每到了季节, 桃夭柳绿还有溪水潺潺横亘而过, 美得叫人心惊,吸引了好些爱好风花雪月的游人前往,这才有了陶野长坡的名声。
可那都是四月以后的事儿了, 这才二月底, 雪还没化干净,叫常海说,接风……那里这会儿就真就只有风可以接了。
“听不懂人话?”翟远晟冷眼瞟过去, 常海赶紧应声小跑溜出去。
也不知道栾鸣苑的俞姨娘到底是怎么了,这阵子看着是越来越温柔,甚至叫房嬷嬷都忍不住跟老太君夸了几回。可唯一条,她太照顾小公子了,顾了小的不顾大的,侯爷在东厢房睡了快一个月了。
要说翟远晟也不是不能硬往俞桃房里钻,只是有房嬷嬷在,俞桃还总是笑眯眯一脸温顺的样子,反倒刺猬一样叫人无从下手。
于是他脸色就越来越黑,底下伺候的人就倒霉了,常海和老赵都恨不能替俞桃立个长生牌位,求她赶紧收了这尊不正常的佛,别再闹腾了。
连常翰都受不住,这阵子主动求着办外头的差事,将常砚扔过来,自己能不回府就不回府。
常砚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家侯爷明明恼得厉害,却偏偏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栾鸣苑那位说。
但不管如何,墨宁院上下,哪怕是房嬷嬷心里都清楚一件事儿,俞姨娘是绝对得罪不得的,还是得能多重视就多重视。
这也是翟远晟忍着郁闷想达成的目的之一,只是到底心里不算痛快,到陶野长坡时,坐在亭子里,感受着周围的冷风和光秃秃的树杈子,心情就更不爽了。
尤其是看见裴远拉着个小姑娘,冷脸仿佛大雪见了艳阳天,只余温和,他心里酸得快从眼眶子里流出醋来。
“你这出去办差还不忘温香软玉?”翟远晟酸溜溜开口,“以前倒是没发现裴将军如此风流,不知道青海那边知不知道你这模样?”
闻言裴远还没什么表示,那小姑娘就红了脸,可红着脸还如小辣椒似的开口呛人:“少污蔑我男人,他为我守身如玉那么些年,好不容易我来了你还不让他荡漾呀?你管的太宽了,看你这酸溜溜的样子,估计是Yin阳不调,要不要我替你把把脉?”
翟远晟被噎得够呛,立时带着诧异去看裴远。
裴远却只是温和笑出来,跟换了个人一样,明明挺高大一个硬汉,却温柔站在小姑娘身后,由着她替自己出头。
“你……你就不管管?”翟远晟说着也反应过来,这彪悍的作风,只怕是青海那位跟裴远从小定亲的小姑娘过来了,可西北民风是不是也太彪悍了?
裴远笑笑不语,小姑娘嚣张坐下:“我们家是我说了算的,你有什么事儿?没事儿我们还要回去张罗着成亲的事儿,没功夫陪你喝冷风。”
翟远晟不跟她计较,只冲着裴远:“不介绍一下?”
“我内人,武宁候。”裴远凑在小姑娘身边,“他以前挺聪明的,现在脑子仿佛不太好。”
翟远晟:“……”说半天连个姓儿都舍不得叫人知道?谁脑子不好!
“那你得离他远一点,我好不容易替你调理好身子,咱们也不小了,成亲争取三年抱俩,我怕孩子被传染。”小姑娘嘟嘴道,她也知道二人是有事儿要说,叮嘱完就蹦蹦跳跳回了马车里。
裴远脸色立刻从春天到冬天无缝切换,变成了翟远晟熟悉的那个镇远将军。
“你听见了,快点说。”裴远言简意赅道。
翟远晟深吸口气,脸色也没多好看:“裴家灭门的幕后之人我找出来了,当年德平公主想要帮着殷封泰进中书省为宰执,可中书省门下平章事的职务一直是由裴家来担任的,所以德平公主联合十五岁的远安王,让他动手灭了裴家满门,贪污罪名是太后母家阳平公府找出来的。”
裴远脸色更冷了些:“殷封泰现在是宗正,说不通。”
德平公主一介女流,又是圣人亲妹,不至于帮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儿夺取亲兄长的皇位,裴远不明白德平公主意图为何。
“大概是因为血脉,梁家也不容小觑,德平公主这才抢了别人的夫婿,至于她为了什么,大概……是为了爱?”翟远晟这话说的跟做梦一样,有点恶心有有些明悟,“今日之前我还有些不确定,可看见你刚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