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身,他一定会把吉服穿得像战袍,就好像他当初在宫里能把祭服穿得像戎装一样。
一定会,非常、非常英俊。
单是这样想着,脸上便有点发红,她低低问道:“成亲之后呢?”
“这我早就想好啦。”风长天道,“你虽说来了北疆这么久,除了云川城,也只去过镛城,且又是忙着募兵打仗,又是忙着建私塾修善堂,简直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所以,等成了亲,爷就带你四处走走,把北疆每个地方都走遍。喜欢呢,咱们就多住一阵子,不喜欢呢,咱们就去下一处。
北疆要是玩腻了,咱们就西疆,去东海,去南疆……天下很大啊雍容,我们一处处走遍,
走到白发苍苍,牙齿掉光,就回到我们觉得最美最好的一处地方,盖个房子,修个坟墓。活着的时候住在房子里,咽气了就住进坟墓里,反正不管是活着还是咽气,我们都要一直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天大地大,四海为家,做一对逍遥快活的神仙眷属……
一时间,姜雍容有几分心醉神迷。
多么美好的梦想。
“雍容,你说好不好?”风长天又问了一遍。
好。她想这样答,这个字已经到了喉咙口,可是不知怎地,就是吐不出来。
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阻止了它……初见时元元娘憔悴的面庞、帐篷里消瘦的小咕咚娘、周身残缺的金伯、元元被打断的双腿……无数的画面瞬时间从脑海闪过。
风长天问了两遍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道:“脑袋凑过来一点。”
姜雍容怔怔地照做了,然后就被他用脑袋磕了一下脑门,他板着脸:“没良心的女人。”
夜已深沉,路上黑漆漆的,再没有一个行人,风长天又开始唱歌了。
唱的还是那一首。
“天真高,云真低,我的女人,无情无义……”
姜雍容:“……”
*
两人回到私塾,风长天本想继续赖在她的房间里,但姜雍容道:“今夜我想静一静,有点事情我得想清楚。”
屋子里透着昏黄灯火,映得姜雍容的眸子有点迷茫,有点困惑。
风长天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练武之人遇到瓶颈一样,他的雍容也遇到了挡在面前百思不得其解、不解开就无法前进的麻烦。
而且很明显,这个麻烦只有她自己能理得清。
“好。”他头一次痛痛快快地答应了,“我明早再来找你。”
他看着她在床上坐下,才替她关上门。
然而第二天再来的时候,推开门,姜雍容还和昨晚一样坐在床畔,穿着昨天的衣裳,梳着昨天的发型,连姿势都和昨天一模一样。
“雍容?”风长天唤了一声。
姜雍容两眼望着虚空,没有反应。
风长天握了握她的手,入手的仿佛是一块冰。
“李妈!”风长天大声叫,“拿热水来!”
他这一声吼得太大,姜雍容终于回过神来,然后才觉得身体冰冷僵硬,手脚已经没有知觉。
李妈很快送了热水来,笑呵呵道:“看来昨晚上大家都喝痛快了,不单是夫子,叶哥儿他们也没叫起呢。我看看他们去。一会儿孩子们都要起来读书了。”
姜雍容点点头。
风长天拧了热布巾给姜雍容擦手,手太冰,遇着温热的也觉得烫,姜雍容不由“嘶”了一声,想抽回手。
风长天却不容她收回,布巾轮番擦拭她两只手,直到两只手都暖和起来为止。
“你昨晚没睡?”
风长天黑着一张脸,这不是疑问而是质问。
“一时出神了……”姜雍容道,“放心,屋子里有炭盆,挺暖和,不冷。”
“手都冻成冰疙瘩了,还不冷?”风长天没好气,“把鞋脱了。”
“!”对于贵族女子来说,脚乃是极其私密的部位,哪怕是在自己的夫君面前也应该小心遮掩。姜雍容顿时脸上发红,连忙道,“不用不用不用。”
“脱不脱?”
“真的不用!”
“你不脱,我就来脱了。”风长天道,“也不看看北疆是什么天气,竟然能这么坐一宿!那被子是摆设么?被子还有捂好的汤婆子,不知道用么?姜雍容啊姜雍容,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笨呢?我要是来得再晚一点儿,你是不是能把自己活活冻死?!”
“……”姜雍容看着他,忍不住一笑。
风长天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你还笑,笑什么笑?!”
“不是……”姜雍容道,“我倒不知道风爷这么能唠叨,跟鲁嬷嬷有得一拼。”
风长天:“……”
风长天:“!”
唠叨!
苍天啊,大地啊,他好好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然活活被逼成了一个唠叨大妈!
他把姜雍容抱起来往床上一抛,在姜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