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当归下狱,楼玦起兵,朝堂风云变幻,故友投敌,京城城破,忘忧趁乱救出当归,当归进入军营成为军医。
今天拍摄的就是军营中的场景。此时的当归已经不再是当年超然物外的小神医,他背着至交好友的一条命,又在军营中天天看着伤兵哭号,将士亡故,而这一切都起源于当年把酒言欢的朋友楼玦,一颗心都被血水泡着,日日都是满腔的愁思。
陈子明将他打量一番,拍拍他的肩:“挺好的!今天加油,好好工作!”
阮篙朝他露出一个有点勉强的笑:“嗯。”
莫修然前前后后帮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他自己必须要争气,总不能天天指望着别人的庇护活着吧!
第31章 坠江
白天的拍摄相当顺利,阮篙的戏份几乎都是独角戏,就算有对手戏也是和配角,没有傅一霖干扰,阮篙的情绪状态又比较契合,基本都是一条过,商平衍也高兴得神采飞扬,不住夸赞阮篙。
但是到了晚上,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一场戏是当归所在的邕州军与楼玦的军队打的隔江战役。忘忧在中原沦丧之后随皇室迁都江南,他上马能战提笔能书,且医术了得,自然被人才凋敝的皇室重用,忘忧联合朝中诸臣在江南小朝廷休养生息,择机收复中原。
邕州军与叛军隔江对峙,然而将军在战中受了重伤,阵前换将是大忌,忘忧主动请缨前往,大破敌军。是夜楼玦趁夜奔袭,彼时正在帅帐中医治邕州军大将的当归躲避不及,随军撤退过程中被甩落江中。
忘忧策马来救,而楼玦却先一步将落水的当归救了上来,然后出人意料地放走了他,黑沉夜色中两方元帅完成了短暂的视线交汇,忘忧骑上马带着当归,飞快离开了战场。
这场戏很难,晚上,雨夜,江边,不仅动作戏难,眼神戏更难。
年少旧友反目成仇,迫于立场不同兵戈相见,却又对曾经迫害过的朋友出手相救,楼玦的悔意、怀恋和坚定,忘忧的痛苦、愤怒和动容,当归的恨意、惊讶和疑虑,都对演员有着极高的要求,况且,这一场戏的条件和成本也不允许一遍一遍的重来。
拍之前商平衍又把几个主要演员叫过去,一一细致地说了戏,让他们尽全力发挥。等到天完全暗下来,道具师最后确认过威亚的安全性,一脸肃然地坐在监视器后面的商平衍耳机里传来各方汇报:
“消防车就位。”
“灯光摄影收音就位。”
“群演全部就位。”
商平衍按下对讲机:“A!”
霎时间水枪朝高空喷射,劈头盖脸的暴雨倾盆而下,原本安静的江面全都是雨滴拍击之声,如同千万战鼓同擂一般撼人心魄。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商平衍紧紧盯着监视器,偷袭、乱战、撤退、过江……前面几条都配合极好,成功完成,直到最后一条。
阮篙的身影自被损毁的大桥上坠落江中,商平衍的心一下子被揪起来钓上了半空……
一……二……三……四……五……
商平衍猛然站起,吼道:“卡!道具!快点把人拉上来!怎么回事!”
水枪立刻停下,阮篙被拉上水面不停咳呛,拉钢丝的工作人员也是无奈:“傅老师那边没走位啊!”
傅一霖和林琅必须同时走位才能达到商平衍想要的效果,傅一霖不动,林琅自己动了,阮篙是拉还是不拉?工作人员心里也没数。
商平衍怒了:“那你就让他在水里淹着?你怎么不下去试试,长脑子吗傻***逼!超过三秒立刻把人拉上来听见没有!”
然后他转而冲着傅一霖吼道:“把你那点小九九都给我收起来!别他妈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儿就知道折腾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
傅一霖沉着脸没说话,阮篙被放在地上浑身shi淋淋地咳个不住,陈子明拿毛巾裹着他给他拍背,林琅和小田也上前来帮忙,阮篙抱着一杯林琅专门准备的姜汤,过了好一会儿才脸色苍白地止住了咳嗽,喝了几口,暖乎乎的舒服多了。
陈子明拿干毛巾抹了抹他脸上shi发落下的水珠,皱眉道:“还能拍吗?”
阮篙深吸了两口气,点了点头:“是我没憋住气,水从鼻子里呛进去了,下次注意点。”
陈子明暗骂了一声编剧有病,从桥上摔下去人拍进水里,一下子水就从四面八方地涌,又没有鼻夹耳塞,不进水才怪了!
阮篙被水呛得鼻酸,捏着毛巾角擦了擦眼睛,然后站起来和商平衍示意。
这场戏又拍了两遍才过,第二遍是阮篙自己的问题,他显然第一次被呛惨了,失足落水地动作显得十分刻意僵硬,因此被拉上来之后他什么也没说,主动要求再来了一遍。
这次顺利过了,商平衍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比被暴雨浇着的演员也好不到哪去。
他靠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说道:“最后再坚持一下,拍完这场咱们就收工!”
人造的大雨又一次自头顶浇下,阮篙要做的就是从林琅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