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暗道定然是昨日她酒醉,便胡言乱语的!可这还没完,复听到沈肃容又问。
“还有……佳人在怀,春意无边?”
“佳人在怀自然是似我们这般,可这春意不知是如何无边?”
沈肃容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听不出语气变化,却字字都好似吐在了她的心头,直扼得她的心腔连搏动都不能,霜澶已然面红至不能自已,哪里还在沈肃容的怀里呆得住的,只恨不得要推开人跑出这屋去才好。
可沈肃容如何能教她如愿的,她不过稍稍露出了要挣扎的迹象,那沈肃容的大手便从她的背脊滑动至腰肢,一把摁住,当真是教她半点动弹不能,复追问。
“嗯?这些你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
只霜澶愈沉默,那沈肃容的手便愈发满身乱游,霜澶无法,一时按住他的手,戚戚哀道。
“是从前……我出沈府那段日子,我……我抄了些书……”
“抄书?”沈肃容挑了眉,她出沈府之事,后头沈远与他说过,已然给了银钱,故而她自然不是为生计,那便是为躲人……
索性眼下她就在他身边,再不用去回首那些夜半惊梦、她却不肯入梦的日子了……
只这抄书……沈肃容唇边渐渐露出止不尽的笑意,何样的书能说到那上头去,自然不言而喻,一时揶揄道。
“原我的细幺竟这般饱览群书,只我一人还这般生涩,昨夜我还是头一回,也不知与那书上比如何,不若细幺教教我?”
霜澶瞠目结舌,什么博览群书什么头一回,只恨不得要撕了沈肃容那张面沉如水的面皮,遂梗了脖颈,嘴硬道,“教你什么!纸上谈兵也值得你拿出来说嘴么!”
“细幺莫自谦,我自然是想向夫子请教如何春意无边,又如何画梅戏蕊。”
……
这一夜沈肃容做了那食言之人,可说好的是要让霜澶做那夫子,沈肃容却握着她的手亦步亦趋,将霜澶羞得无地自容。
昨夜里霜澶是酒醉,自然一概不记得那些事体,可今日再无人递她酒盏,一晚上当真如死过一回一般,到最后已然不管外头有无人在听墙角,只哑着嗓子喊饶命,沈肃容才放过了她。
事毕,霜澶已然泪眼朦胧,只想睡去,恍惚中见那沈肃容下了床榻,绞了帕子替她擦了身,才复于她身畔躺下,又在半睡半醒之间,被沈肃容捞在怀里。
……
二人一夜好眠至天亮,沈肃容向来最是自律,今日却亦是难得的不曾早起。
外头的青徊与敛秋已然顶着眼下的两道乌青在等着了,却也不敢来叩门,谁不知这新婚燕尔,昨夜里头那动静便是宿在偏房里都听到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屋里头才渐渐传出了响动,青徊这才轻叩了门,入内伺候起身。
待伺候用了早膳,敛秋已将药端了上来。
霜澶心下悻悻然,莫名得道药苦,话说出口面上便觉有些不妥,其实苦药她不是喝不得,昨日那盏药不就喝得好好的么,何况先前在沈府里头当差,从没有如眼下这般矫情过,现下好似是有了人疼,便愈发得恃宠而骄了不成?
霜澶默不作声,撇了唇角,正想端了那药盏一饮而尽,不想那沈肃容轻笑着先她一步端过药盏,随即仰面喝了半盏,待放下药盏,舔了唇,“我替你尝了,莫怕,日后我若在宅院里头,便陪着你一道喝。”
沈肃容都这般了,霜澶如何还能推诿,端起那剩下的药盏也喝尽了,
霜澶别过面去,青徊与敛秋拾掇好了便一齐退下了。
*
沈肃容在宅院留了好些日子,倘或白日里要出门去,晚上也定然会来留宿,倘或日间无事,便与霜澶厮混在一处。
有时白日里若是要去书房,便交代霜澶定然要去瞧他,霜澶自然应下的,待带了果子糕点去瞧,初初这沈肃容还算是正经,只后头愈发过分,只说要霜澶剥了果子的皮喂他,霜澶面皮薄,自然不肯应。
可沈肃容却有一身的歪理来驳,只道他又要翻书又要吃果子,手上头也施展不开。
霜澶竟还信了他的鬼话,可这好好的喂食,不知怎得霜澶竟将她自己喂到了桌案之上,书房里头的床榻之上,还有那案几之上。
而后,沈肃容再要霜澶去瞧他,霜澶便不理他了,她算是看明白了,左右她若去了他便是半个字都瞧不进去的。
可饶是如此,那沈肃容竟也不打什么去书房的幌子了,拿了几本粗浅的书,在卧房里头瞧,横竖霜澶在哪他便在哪。
这开了荤的豹子与不开荤的竟真是天壤之别,从前这沈肃容哪里是这般死皮赖脸之人,眼下也就只在小厮女使面前装腔作势罢了。
这日,沈肃容在房中抱着霜澶吻了好一阵,只吻得霜澶娇喘吁吁才作罢,只道圣人那头已然给新科进士安了仕职,朝堂之上恐愈发忙了起来,日后怕是来瞧她瞧得少了。
霜澶闻言,默默点了头,原早该入仕的了,只听闻圣人身子不似从前健朗,便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