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怕重夜不信,又道:“我孤身一人,早已无家可归,既已被公子买下,又怎么会离开呢。”
她说着,还学着村里寡妇勾引光棍的手法,手指勾住了重夜的腰带。
少女红了脸,害羞道:“公子生得这般俊朗,奴家很是欢喜,又怎么舍得离开呢。”
她说完,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得看着重夜,眼含秋波,深情款款。
可男子对她这般深情告白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后退一步,扯掉了少女勾着他腰带的手,冷冷道:“去把脸洗干净了,再过来说话。”
云嘉姀活了十六年,是被人追捧着长大的,就从来没这么被人嫌弃过。
不过若脏兮兮的她,这般被重夜嫌弃,若她今日注定逃不出这里,那么她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是不是就不会被他欺负?
想到这,云嘉姀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毕竟这一个月的屯子生活,她已然悟出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在人十分贫穷饥饿的情况下,什么形象,什么面子,屁都不是,而现在少女最要紧的,就是保住她的白菜,不被猪拱了。
庆王妃听了半天,她发现自己听到了一个惊世大瓜,忙让管家给她洗个香瓜,她边吃边听。
其实她一直都搞不懂,她的这个外甥这么多年到底为什么不近女色,要知道男欢女爱,人之大lun。
没有这样的相互吸引,哪来的人类繁衍,国家的繁荣?
所以男人喜欢女人,这是人类的自然天性,可她的这位外甥就一直违背这样的天性,一违背就是很多年。
所以她和大多人一样,都持一种怀疑态度,那就是她的这位外甥是不是哪里不正常?
可如今看来,重夜不是不喜欢女子,而是不喜欢别人送的,安排的女子。
原来他是喜欢自己买的!
庆王妃平日里看话本子看多了,这种冷面男子把娇滴滴小姑娘买回家,人牙子带着十几二十个小姑娘站在男子面前。
男子眉头一挑,将目光落在角落里最瘦弱的那个小姑娘身上,手指一点,“要她。”
然后将这弱不经风,如惊弓之鸟的少女带回家,小心呵护,往死里宠的桥段,她简直是太吃了。
万万没想到,她这外甥竟好得就是这一口,她要是早知道是这个原因,她早就安排人牙子带姑娘过来,让他随便去挑!
一个香瓜吃尽,庆王妃再看云嘉姀的目光就很不一样了。
这毕竟是重夜买回来的姑娘,虽然摔得的确惨了点,不过仔细端详,的确是个美人胚子。
庆王妃其实是个很没架子的人,但为了在人前端住王妃的架子,所以她极少参加各种府上夫人们办的宴会,只窝在家中看话本子。
再加上云嘉姀自由丧母,云南城一直未有续弦,云家没有当家主母,所以有些场合云嘉姀也极少参加。
所以庆王妃并不识得云嘉姀是谁。
庆王妃一摆手,让她的侍女给云嘉姀送了一个喷香的香瓜。
然后她也拿了个瓜,举起来向她示意,那意思就似酒桌上吃酒举杯一样,一起吃。
人家可是王妃,这沁州城的主人,云嘉姀也不敢得罪,忙颔首,回敬了一下,然后“咔嚓”一口咬在了瓜上,先吃为敬。
香瓜汁多饱满,少女只咬了一口,嘴里就有了好多瓜汁,她忙道了句:“好吃!”
云嘉姀向来是在吃这方面不客气的,庆王妃见过多了哪些扭捏的大小姐,笑不露齿,吃不出声。
倒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率性天真的姑娘,活得真实,不免心里多了几分喜欢。
“你是哪家的姑娘?”庆王妃想着,这姑娘虽然是被重夜买回来的,但既入了这门槛,便是一家人。
到底是外甥的第一个女人,这日后需要她开导的事儿还有很多,没准争气还能生下外甥的第一个孩子,也让她尝尝当姨姥姥的滋味。
想到这,庆王妃觉得怎么也不能委屈了人家,若是还能找到她的父母,便该给人家聘礼,正经八百的把这名分敲定了。
云嘉姀吃着香瓜,只以为庆王妃和许多这个年龄的妇人一样,都好信,见到姑娘就刨根问底,恨不得祖坟都抛出来。
于是道:“家父原是沁城守备,但一月前父亲入狱,云家也遭到抄家。”
提起父亲的事,一向阳光开朗的小姑娘,神情却黯淡了下来。
“原来是云家的小姐。”庆王妃暗道了句,难怪刚才说自己是沁城第一美人。
瞧着小姑娘有些失落,她道:“可怜的孩子,你一个小姑娘,朝堂之事你也不甚清楚,你放心,既是跟了夜儿,就安心的在重府里住下,我们会保你周全,不让你受到牵连,受委屈的。”
庆王妃言之凿凿,说完她还不忘看向一旁的重夜,问道:“夜儿你说我说得对吧?”
重夜被问得莫名其妙,他可没打算护她周全,更没打算让她不受委屈,他是秉着让她受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