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接近,盯着队伍最前面的林逆涛和尔扎都惹,姜铎沉了沉脸色,神情坚定。
心里要追问的太多,只能拣重要的质证。
这么想着姜铎咬牙强打起Jing神,抬手调整肩胛附近的绷带,往前赶了一步走到陈舸旁边,与他并行。
“临潭公安局缉毒队民警,魏源,你认不认识?”
陈舸正奔走的脚步猛地一顿,抬了抬眼镜,转头看着姜铎,不回答却突然往前猛蹿两步想赶到赵虎旁边,没成想脚还没抬稳就被姜铎一把薅回来,摁在胳膊底下。
他还不到一米七的个头和这段日子里玩命逃跑被折腾得虚瘦的身形,被个儿高块儿结实的姜铎架肩抬手一搂,就像被狗熊杵住的柴火棍一样,又脆又可怜。
黢黑里有呛白的光忽然闪了几下,林逆涛狐疑回头,却见姜铎不知何时掏出手机正冲陈舸拍照片,还举了个斜上45度角自拍的姿势,两人一起合影留念。
“你们把我爸坑的那么惨,腿都让你和骆驼找人撞断了,怎么这会儿事主找上门,你反倒屁都不敢放一个?也不辩解了两句,说都是骆驼逼你的,或者你啥都不知道都是骆驼干的之类?”
没想到陈舸反而笑了起来,边抬头看看四周边说:
“小姜警官,这里真不是让我招供的好地方,等咱们一起活着出去,我保证绝不隐瞒、绝不说谎、主动配合你们的工作。”
姜铎也笑了,冲他扬了扬手机:
“怎么,怕我诈你口供?看见没,闪光灯闪完那几下就没电关机了,我给咱俩留个影主要是怕万一折在这个鬼地方,我爸妈能找着我最后的影像,也顺便记住你,给你烧点纸。”
说到这,姜铎眉峰一凛,手指用力摁紧他的肩膀,咬牙道,
“但你总不能让我死得不明不白闭不了眼吧?说,魏源和你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陈舸不笑了,逃命赶路本来就累得促喘,这会儿深沉的呼吸了两口,步子慢了一些,语调反而听起来平心静气。
“老乡。”
“老乡?”姜铎眉头一拧狠拍了他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一下子就把他拍得往前一趔趄眼镜歪挂在嘴皮上。
“你们平远老乡多了去了!个个都想下毒害我?个个都是我爸的‘同伙’?陈舸,在你们这个涉毒团伙当中他魏源究竟是个什么角色?负责干什么?吃拿过多少?桩桩件件你必须立刻给我交代清楚!还有,上周他往糖盒里放=乌=头=碱=害我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赶在眼镜架滑下鼻梁前陈舸赶紧抬手接住推回去,低着头怨愤的一撇嘴,又不敢回呛,停了一会儿才说
“魏源是我老乡,也是颗棋子,但利用他的人不是我,是你父亲姜明远。”
姜铎一愣,嘴角冷笑眼睛里却迸出火。
“我爸利用魏源给我下毒?他咋不找我妈帮忙呢?你想笑死我?”
“小姜警官,你说的下毒这件事,我并不知情,许久湖死后我就只是一个活着多余还碍眼的弃子,骆驼最近的行动计划,怎么可能还会告诉我。
但是关于魏源,当年骆驼利用源州到坝下这条线挖出虎牙行动组成员信息,并有针对性的开展狙杀和围剿,以及之后顺利炮制了林边疆警官一家的火灾灭门惨案,他魏源,确实功不可没。
只是,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主动参与,准确的说,他也是骆驼的目标之一。
因为自从你父亲发现他的户籍背景之后,反而是他一直在利用和我以及骆驼同宗同源的身份便利,混入西南边境的各条涉毒运贩网络之间,帮助你父亲查证我们的运贩毒线索和证据。”
“他是我爸的特情?”姜铎疑惑,冷哼几声,“越说越好笑,那为什么骆驼到最后也没对他动手?是不是因为他早就与骆驼同谋,以徐老六儿子的性命胁迫徐老六,让他到林边疆家放火?”
“我说过,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主动参与的。”陈舸沉声道,
“至于骆驼怎么控制他,怎么从他身上获取情报,我并不知情。
我只知道,从1989年开始到1999年这十多年间,魏源帮助你父亲打掉了西南一线十数条运贩毒通路,让我们这边不少人和货都折给了警方。特别是邻近的桂省到文州麻栗坡再到国境外越北的那几条通路,那里可是岩老师发家的基石,却因为他魏源,一度让姜明远和林边疆围堵、截流到差点走不下去,岩老师自己大概也没想到,当年他为了留后路指使平远毒枭想方设法放进警队里的人,有朝一日却反过来,帮助警方挖他的墙角。”
“挖墙脚?”
听到这句姜铎直接笑出口,
“骆驼不也是挖墙脚专业户吗?你那岩老师我见过,表面看着威风气派,实际上却早就没了从前颐指气使的实力,为什么他这几年只敢gui缩在越南,不就是因为他的好学生骆驼,还有你陈舸,搞连手搞得他连口稀粥都没得喝么?”
“……”
陈舸脸色变了变,低下头只顾逃命不置一语,姜铎便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