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薛言生很蛮横地认为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但他不想跟顾重争,所以他问:“你认识闫怀吗?”
“不认识,怎么了?”
“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跑出来的野模,从前是拍内衣广告的。现在跟我录一档节目,总是缠着沈望,你不觉得蹊跷?而且,他跟你长得有点像。”
顾重问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薛言生自顾自地:“我就是想告诉你,沈望品味也太差了,如果你不想变得低俗,绝对不能和他复合,而且那家伙偶尔神神叨叨的,我总觉得他有Jing神问题。”他打量起顾重的表情,顾重却很平静地给他倒了杯茶,深绿色的茶里倒映出的却是他浓郁的眉眼。
顾重把他送回了家,想了许久,想打电话给小张叫他查查闫怀,但又像是沾染了邪性的东西似的,扔了手机。沈望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他不想管,也不能管。他按下心里的情绪,最后什么都没做。
而沈望自新加坡回来,就经常接到闫怀的电话,他十通里接一通。他对闫怀说了好几遍:“我已经拒绝过你了。”
但闫怀很理直气壮地说:“我知道,所以我在追你啊。”
这话堵得沈望很恼怒,他挂了电话。
那边又发短信说:我追你就像你追顾重一样,你也应该体谅一点我的情绪啊。
沈望很想问他,怎么一样,他跟顾重在一起四年。但他不理他,因为闫怀有说不完的歪理。休息的两周里,他给顾重发过几次消息,但都石沉大海,就像在印尼的那次通话是他的梦,他感到失落。但只要想起那日的通话,他又抹不开面再沉浸在烟酒里,他已经拒绝了好几次Viki的邀约。
去敦煌前,他特地联络了蓝鹤,说希望他多照顾他,蓝鹤一开始没听懂他的意思,但沈望翻来倒去地这么说,直到到了敦煌,沈望提起要跟他一个房间时,他若有深意地打量了眼闫怀,但没有多问。
他们旅行了两个国家,敦煌给他一种特殊的异世感,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节目组给他们订的酒店在镇上,一打开窗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陌生的话语。
在敦煌的录制比先前顺利许多,大家似乎把握到了彼此的界限,他习惯了杨茜的两面三刀,也习惯了穆芸对他别有深意的眼神。但沈望始终对杨茜退避三舍,他始终记得新加坡楼下死的猫,即使是在娱乐圈里浸泡的他,对牛魔鬼神见惯不惯,也对这样的做法感到反感。
蓝鹤是个很不错的室友,他们偶尔也会聊起娱乐圈的事,但沈望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听,不说自己的事,有次蓝鹤喝了瓶啤酒,情绪有些激动,他突然问:“在印尼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愿意唱歌呢?”
“状态不好吧。”沈望随意敷衍道。
蓝鹤深深地看了他眼,突然说:“其实我不喜欢这里。”
沈望斟酌了下:“这里的异域色彩的确很重。”
“不,不是的,我是第一部 电视剧是在这里拍的,那时候我演一个大侠,但两集就死了,我在剧里武功很高,但莫名其妙地就死了,杀了我的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菜鸟。我看了很多很多的书,把金庸的书都给翻烂了,那些道义、江湖,我也摸清了。但我两集就死了。”
沈望迟疑说:“现在的剧本是很胡闹……”
蓝鹤打断他:“不是的。”
“是女主角叫导演把我写死的。”
“我后来才知道她跟导演睡了。”
蓝鹤很认真地盯着他,像是在观摩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沈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蓝鹤突然就咧开嘴笑了,他像是被扒下了皮,被看了个透。沈望很无措地说了句:“这个圈子很恶心。”
蓝鹤说,是。
但不再说话。
他们没有再细聊下去,但沈望莫名地觉得冷,像是被剥光了衣服和皮囊扔在街上,蓝鹤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调音师》里的女主人看待装盲的调音师,似乎就是要看他怎么演。他失了眠,自然也听见了半夜蓝鹤出了趟门,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回来。
沈望突然开始后悔,或许他不该跟蓝鹤一起住的。
但是综艺录得依然很顺利,蓝鹤和杨茜依然围着薛言生转,闫怀意识到他的决绝后,只能跟穆芸亲,只有他落在后面。猎猎西风,黄沙飞天,两颗西柳像是扬起的长鞭,他会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虔诚和自然的力量。
这个圈子就像是一瓶汽水,似乎平静,但实则永远在蒸腾。当他的心情越来越趋于平静时,杨茜却被爆了丑闻,一时之间,所有的媒体都聚焦于他们节目组。沈望没有立刻去关注,还是闫怀告诉他的:“有人爆料杨茜两面三刀,幕前幕后差很多,证据不少,连新加坡毒猫那件事情也说到了,还有她在节目组骂助理的视频,她算是摊上大事了。”
第十八章
杨茜毒猫、人设崩的事发酵了好几日,霸占了各大新闻媒体的首页,而《我的旅行》这档节目也因此受到巨大的关注,第一期的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