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大宅里,刚刚被江家保镖们送回来的贺赢此时酒醒了大半,饶是平时父亲对他颇多纵容,此时此刻见到他被气得暴怒的模样,也不免有些害怕,顿时往母亲怀里缩了缩。
贺永廉脸涨得发红,胸膛急速地起伏着,捏成拳头的双手无一不说明了他的愤怒。家里的佣人怕触了霉头,躲得远远的,连垃圾也不敢来收。
“好了,老贺。”
抱着儿子一脸心疼的贺夫人孙知微眉头轻蹙,一边轻轻地拍着贺赢的背,一边宽慰暴怒的丈夫。
“还是赶紧派人跟人知会一声。赢儿这事虽然不算什么大事,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闹起来,也不好。赢儿正在跟赵家的千金接触呢。”
“他这点事算个屁!”贺永廉怒道,“那江亦霖分明知道,却故意这样做,还派来几个保镖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他就是故意下我面子!他是个什么东西?他老子都不敢这样对我,他还没有继承江家呢!”
“你也是!什么了不起的美人你不能换个地方,非得在江家的地盘上闹事,白白给人家送梯子!”
“我不知道,我喝醉了!爸,一定是那个女人勾引我!”
“你——”
贺永廉还想再骂两句,却见小儿子委委屈屈地缩在妻子的怀里,吓得脸都白了。
贺赢是他与真爱孙知微唯一的儿子,当年孙知微生产的时候胎位不正,差点难产,好不容易才把贺赢生下来。故而千娇万宠地,被他们夫妻俩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虽然平时有些娇纵跋扈了些,可是小孩子嘛,只要无伤大雅,便由他去了。
念及此处,贺永廉的心跟往常一样,软了几分,随即挥了挥手,也坐下了:“好了好了,你爸我还没骂你几句呢,吓成这样……嗯?你这脸怎么回事?!”
一直给儿子顺气的贺夫人也惊了,急忙捧起贺赢的脸左看右看:“谁打你?江亦霖居然敢打你?哎呀老贺呀,你看看看看,都肿了呀!”
贺赢捂着脸怒道:“爸妈!是贺赟打的,他打得我!”
贺夫人闻言,转眼看了一眼丈夫的脸色,果不其然黑得吓人。她轻轻地拍了一下贺赢的手臂,嗔怒道:“什么贺赟?那是你大哥,没大没小。”
“哦,是大哥打我的。他根本不听我解释,仗着江亦霖跟他关系好,冲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贺赢撒着娇,斜睨着父亲的脸色变化。
意料之中,贺永廉生气了:“他哪有个大哥的样子!居然向着外人打自己的亲弟弟!”
“就是就是!”
贺夫人拉了拉儿子的衣角,柔声笑道:“老大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吗?他就是性子冷了点儿,平时对赢儿还是不错的。肯定是赢儿惹他生气,他才动手。哥哥教训弟弟天经地义嘛,你不要怪他。”
“妈——”贺赢不满,被贺夫人一记眼刀,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管他的,反正他妈是不可能害他的。说来也奇怪,他妈每次都在爸面前说贺赟的好话,结果每次都是贺赟倒霉。看吧,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贺永廉心疼地看了一眼爱妻,说道:“你就是向着他,可他呢?!有关心过你吗?说搬出去就搬出去,逢年过节的也没说回来看看你。”
“不行,这个孽子!”贺永廉掏出手机,“哥哥教训弟弟天经地义,老子教训儿子也是天经地义!”
………………
“怎么?你家老头子又冲你发飙了?”江亦霖冷笑,“他还真吃你那蠢货弟弟的那一套。”
BLUE的包间里,贺赟放下电话,往桌上一扔:“贺家出手了,贺赢没事了。可怜那个女孩子,白白受这场无妄之灾。”
江亦霖:“你不是早就料到了吗。”
贺赟:“虽然早就料到,但真的知晓事实,又是另一种心情。”
“好了,幸好让你碰上,也算救了那女孩。”
贺赟摇摇头,把白飞泉手里快要送到嘴边的的烈酒拿下,移到江亦霖身前,随即叫来服务生,吩咐给换一杯樱桃汁。
江亦霖皱眉,随即邪笑着捏着杯子,轻轻敲了敲桌面:“不是吧,文武,护崽子呢?”
“嗯,小心我举报你向未成年出售烈酒。”
未成年?江亦霖看向白飞泉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贺赟的话一样。看得白飞泉只要自己解释:
“没有啦江总,我是贺总的员工,早就成年了。”不仅成年了,还比你们都大!
从云起广场又走了一路回到BLUE,看得出来贺赟的心情好了许多。而刚刚进入包间的时候,白飞泉发现江亦霖看到他时,脸色是十分惊讶的,只不知道贺赟跟他说了一句什么,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戏谑,现在,又配合贺赟拿他开玩笑。
很快,他们俩就当着他的面,说起了贺氏的一些事情,甚至聊到了贺赟的家庭。一开始,白飞泉还有些尴尬,后来见贺赟自己一点也不避讳,也渐渐放松起来。
贺赟的话不多,多数时间是江亦霖在为他不平。从江亦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