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他俩正式见面了,还有些小激动。因为这篇文开始就只是想写他俩的纠葛,没想到写着写着,其他的占了一大半,他俩反倒拖到现在才正式开始。
“其实我昨日便瞧见你了,只是不太确定,今天见着你才知道,果然是你。”这一番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就好似他们认识很久了一样,顾云想了会儿,还是问出了口,“我们……认识?”沈秋将对面的人仔仔细细瞧了一遍,才缓缓开口,“你觉得认识便认识,不认识便不认识吧……我总还是一样的,都随你。”顾云听了这话,再想开口却不知说什么了,“……我不记得你。”“没有必要记得我,或许记不得我才是最好的……你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说到后面,沈秋像是陷入了什么什么困境般,低着头,皱眉,声音越来越小,嘴巴闭得死死的。顾云见状另起了一个话头,“以前的事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如今就当是第一次见吧,竟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那我是不是能问问你的姓名?”沈秋听到顾云的话,声音像是飘飘渺渺在云间,等他反应过来,立即扬起了一个笑,“沈秋。”
“公子……沈秋……”王品茗似乎有着大家闺秀的习惯,总爱喊他公子,但对着刘岳九倒不,连黎历也从一开始的尊称变作直乎姓名,唯独沈秋,从来都是恭恭敬敬喊句“公子”,沈秋知道,王品茗打心眼里尊敬他,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值得尊敬的。
王品茗低着头,“我打心眼里敬您。”
顾云将这个名字反反复复念在口中,明明是从未听过的名字却分外熟悉,他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连带着这个人也给他一种异样的熟悉感,难不成他们曾经见过,但自己忘了?顾云试探着说:“可以问问祖籍么。”沈秋挑挑眉,“顺城,以往也作平城。”“……我其实是个孤儿……”沈秋心里突然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孤儿?”“……恩,是我父母在门外发现了我,我当时还在襁褓中,没有发现任何我亲生父母留下来的东西……”沈秋的表情恢复成一贯的淡漠,像是内心没有丝毫触动般,“也许是根本就没有呢。”他的声音不大,但店里的人都能听见。
沈秋就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他的对面还放着一杯没有喝完的咖啡,但是之前还冒着蒙蒙热气的咖啡早就变冷了,被遗留在桌面上,只剩下落日的余晖洒在上面,一时间竟叫人有些晃神。阳光从沈秋的身上慢慢移向对面那无人再落座的地方,又慢慢地敛去它最后一丝光辉,躲藏在那片橘红的云彩后面,一点点任由夜空驱散它的光芒,带上闪烁的星,迷蒙的月。夜空下是摧残的灯火,喧闹的人群,来来往往永不停歇的步伐,川路不息的车辆,一点一点点缀起这夜空,却也打破这黑夜的宁静和静谧。
隔间的窗口,黎历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了出来,沈秋接过,并没有立马给顾云,他笑着对顾云说,“不另外买点什么坐着吃么,我请你吧。”顾云皱着眉头问:“非亲非故,为什么请我?”沈秋看着手里的盒子,“你怎么知道是非亲非故,而不是沾亲带故呢。”顾云眉头皱得更深,最后点了杯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沈秋拿着盒子走过去,轻轻将那份蛋糕放在顾云旁边,自己在他对面坐下。
☆、蔺久(四)
“我可不认为我有什么值得尊敬的。”
沈秋在那个位置坐了很久,他的表情像是被冻住一般,依旧那么冰冷,丝毫没有变过。他盯着那个空缺的座位,看多了似乎也能从中发现一丝热情。他时而望望窗外的人群,时而看看窗内的喧嚣。周六的下午和晚上人群格外地拥挤,只有他那个位置,被王品茗他们吩咐不能有人去打扰,即使有好奇的人想去一探究竟,也很快被刘岳九拉离了开来,沈秋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像是丝毫不介意般,可越是这样,王品茗和刘岳九越是心慌,黎历倒是笑眯眯的,看不出真实想法。
考虑很久,“她叫方旦,方圆的方,元旦的旦,就祝她二十岁生日快乐吧……顾云,照顾,白云。”沈秋站在收银台看着这个顾云,看着他说话,抬眼,抿嘴,无一不像蔺久,但他还是不停地问自己,他真的是蔺久吗,没有再纠结,其实自己心里早就给出答案了。
渐渐的,夜深了,十一点二十,王品茗已经不再接待客人,留人堂的玻璃门挂着“稍作休息”的牌子,店内的客人也不再留着,稀稀拉拉地离开了。十一点二十八,店内只剩下那四个人,王品茗已经将今日的账目盘算好,刘岳九也将所有的桌子都收拾干净,黎历也从隔间出来了,他们三个没有再做些什么,只是沉默着,也不知如何是好。
玻璃门又开了,带进来了小姑娘的喧闹声,只是美国多久,那声音越来越低,因为店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想是她不存在般。王品茗注意到了,她想要像以往那样,假装无视掉坐在窗口的两人,可不知为何,她连一个笑都露不出来,嗓子像是已经彻底干涸的泉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打样了?”沈秋轻轻地问,微微扯出一个笑容,看上去倒比之前的表情要生动不少。
于是他似是调笑地说道,“说来,这还是你第一次直接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