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国公府有个贵妾姜云萝,是早前儿燕王爷送的副官嫡妹,生的娇娆浓艳,千百种的风流婉转,虽然比不得刚入府时受宠,却也一直好吃好喝的待着,谁人不叫一声二姨奶奶,她牢牢把持着外书房的采买用度,养的倒像个正经主子似的。
而除了姜姨奶奶外,沛国公府还有个把持中馈很是‘贤名’的温柔通房大丫鬟婀梨,这位更是了不得,全国公府上下,无人不称赞一句好,挑不出半点错处,连挑剔的国公夫人也就是当今的皇帝的姐姐,陶城长公主殿下也很是喜欢她,姜姨奶奶都要小心尊称一声‘梨儿姑娘’。
另三个年级到时开脸的通房侍妾碧雨和红霞、小君墨潋、,外头还有二三个外室娈童。这在世家子弟中算是很“有得不好色”类型的男子了。
赵冰砚一手翻看着春宫,一手,葱白似的细长食指抵着下巴,姿态纤美风流,眼周一片淡淡的水红,睫毛安静垂着,唇角勾起:“妈妈说的话,砚儿谨记于心。”
老太太和王妈妈对视一眼,松了口气,轻笑出声:“都知道嫡七公子是个拎得清的聪慧人儿。”
看着从小吃苦好不容易跟着自己过了几年安生日子的孙子,赵老太太老泪纵横:“砚儿,若过不下去,咱们就和离,不受那起子贵人气,奶奶带着你,咱们娘俩回顾村,也是一样的,啊?千万不要闷在心里,啊?”
赵冰砚两眼微红:“祖母,我会好好的,您等我,千万保重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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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沛国公府小公爷和礼部赵尚书府家的千金嫡出七哥儿大婚的日子。
赵冰砚身着大红喜服,因是小哥儿,只用金绣百花锦扇遮面,走出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尚书府,坐上了沛国公府的八抬大轿。
一路上吹吹打打,喜气洋洋,该有的礼数规规矩矩,半点没过没少,尽管低调,可钟鸣鼎盛之家的破天富贵也没丢了一丝一毫的脸面。侍奴搀扶他的手也距离的恰到好处,冷冰冰。
如他所料,新郎官并未来迎亲,而是国公府几个小有点头脸儿的管事来迎。
他心知肚明,沛国公府对这桩婚事很不满,尤其他那未曾谋面过的婆婆——陶城大长公主殿下,更是如此。也不怪他婆婆,他不受宠,费尽心思得来的那些四十六抬嫁妆半数以上是虚箱,那一间不入流的布铺子和一间田庄七十亩良田,八百两银子外,还不如一个管事媳妇出嫁的排场。
可他绝不会向后退缩一步,这世道本就对善人,小哥儿不公,他绝不走他母父的老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朱红大门,一望无际的阆苑亭台楼阁,阔朗宏伟的公爵府赫然苍立。
赵冰砚作为正室少君走的大正门,被好一番为难,跨马鞍,九十九福礼等等。陶城长公主从管家婆子嘴里听到赵冰砚连裙角流苏都未乱一分时,阴霾不忿的眉眼送算舒展一些:“罢了,既然我儿喜欢,好好调教着就是。”
祭拜天地见过公婆,赵冰砚一丝都没有乱看,稳定淡然,让寡言的老国公少见的称赞几句,惹得陶城长公主不快用一对凌厉妩媚的凤眼瞪了老国公爷简泓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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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成,送入洞房。”
新房设在小公爷的听竹园正房内,也是小公爷的卧房。乍看处处雅致高洁,似乎没有几件金玉之物,然而,细看那盆景里都是西域国国主璃坑绿翡雕成的兰草蝉景,还有那连城五彩白壁山水屏风,婚床也不是他嫁妆的红木床,而是最昂贵的金丝楠木拔步床……等等,看似内敛低调,实则无价无市,连城绝世。
赵冰砚就算再淡定也是个十七岁的小哥儿,猛然间,闯入进了极贵极高之地,有些惶惶然。待被贴身侍奴绮山、丫鬟尔蓉伺候着脱了大红喜服,又被几个婆子侍奴包好抱着去了浴房,泡了药浴敷好香露膏子,细细打扮,换上一袭半透的正红羽纱衣后才回过神。
小公爷的奶娘柳妈妈笑容喜气的给赵冰砚福礼:“奴婢给少夫人请安了,恭贺少夫人新婚美满,早生贵子。”
赵冰砚点头:“谢妈妈,今日辛苦。”
尔蓉心疼的跟掉了块肉似的,塞给柳妈妈一块碎银子。
接着三个丫头为首的十几个头脸儿内房丫鬟叩拜行礼:“奴婢们给少夫人请安。”
赵冰砚看着那个穿着灰蓝云锦比甲,石榴绸裙容长脸,低着头温柔谦卑的美貌女孩子,心中有数。
“婀梨,今日烦劳你。”除了婀梨外其他人领了赏钱退下。
婀梨起身细细柔柔的给赵冰砚说着:“二爷的性情一贯的随心随情,少夫人不必过于拘束……”
安慰一番又事无巨细的提点告诉,眼圈都有点红的美貌丫鬟是吃醋妒忌的,只是被掩藏的很妙。
赵冰砚不动声色的下了定论。
简珩带着些微酒气进入新房。他今日穿着大红新郎喜服,金冠束发玉带飘飘,端的是一派英气高贵,邪魅狂绢。五官比之上次所见半束发半披的懒散倜傥模样,更好看正经,眉眼深邃,俊朗精致,那脸生的太俊美,就像是天宫巧匠用雪白的玉石雕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