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时常游走在她的每一个梦和夜晚里,她的眼神酝酿着
一种磅礴的力量,那是生命的力量,是热切和浓浓的血的力量。
昨晚,他又来了。
黑夜是属于隐秘人群的。他白里透红的脸上富有光泽,略微带点兽性,些微
的光线里,他熠熠发光的眼里透露着种种渴求的欲望。他不知道,此时的她的灵
魂轻轻地答应着他那响亮透彻的呼唤。
他先是凝睇许久。然后又轻轻地爱抚她。只有此时,他们是融为一体的,尽
管只是在灵魂上。他像是一只年轻力壮的黑猫,无声无息地溜来,起先并不感觉
到它的存在,然后倏忽间就悄然有力地捕获住她。他不是向她的肉体,而是向她
体内的某种东西探索,而那种东西在她下意识的黑暗中微妙地响应着。
她真盼望他是个真正的勇士,披荆斩棘,敢爱敢恨。而不是个只能跪在床前
的少年,噏动着苍白的嘴唇,无助的拨动这亘古的双弦,当他们的肉身和心灵被
那锐弦和钝弦铮铮錝錝地撕裂时。当他们忍受着原罪的煎熬,也就远离了原始的
生存状态,女人和那个隐秘的温暖洞穴。
黑暗中,热烈,激荡,潜藏着不可抗拒的情欲,这在白天总是隐藏着的黑色
情欲。
这种黑色夜晚的游戏,该到何时才是尽头呢?
什幺时候,自己竟变得如此的浪荡呢?只为了崇拜男人那支充血的茎体!或
许,只为了脆弱的心灵需要雄厚如斧般野犷的抚慰吧?
(九) 母子乱伦
骄阳似火,西晒特别的悠长。木兰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等曾亮声吃完晚餐,抿
嘴微笑着,儿子的吃相跟他老子的一模一样,总是这样的狼吞虎咽。
出门时,落日犹然摇曳着满地的霞光,逡巡在平阳街的边缘。好不容易考完
了试,终于可以放松一下长久以来的紧张和疲惫了,曾亮声提议去看一场电影,
木兰当即高兴地答应了。
在她心底,越来越离不开儿子的依恋了。而他呢,总是似有意似无意的找借
口腻在一起,就算是有同学来找他去外面玩,也是推托着没去。尽管,他们的脸
上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他们俩现在谁都无法遏制他们内心当中那已被唤醒
的某种东西,它使他们的感受更为强烈,使他们的生命更为生机盎然。
这是一种稍纵即逝的感觉,于他们双方都是一种极其美妙极其隐晦的自我表
现。他在她面前表现了他的日益不可抗拒的阳刚之气,而她则在他的面前表现得
妩媚可爱,越发的不像是他的母亲了,倒像是他的小妹妹了。
镇上唯一的电影院位于西郊。平时看场电影或者录像,算是小镇居民唯一的
文化享受了。与盛夏的室外相比,电影院里显得阴凉许多,天花板上悬挂着的吊
扇吱吱嘎嘎地甩出许多凉风来,几扇窗户都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让人俨然置身
于地下室中。
影院里面人并不多,他们进来时刚好放映完正片前的纪录片,迎面的大屏幕
上闪现出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芙蓉镇。其实这部影片他们已经看过了,但不知
为什幺,他们还是走进电影院。
或许是因为影片里面那种忘我偷情的一种暧昧吧,在这其中蕴含着某种有限
和感伤的东西,似乎在人的灵魂极限里总是企盼着一种无限的感觉。现在这种渴
望了解自己最大极限的自我的激情随着影片的层层推进,不断高涨。
木兰此刻就像一朵颤动在暗室的鲜花,绽放着诱人的香味。慢慢地,她把头
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而他也不失其时的抓着她的手。沁凉,微湿,像天鹅绒的手
掌。
高低音喇叭里传出的喘息的骚声,撼动着心天,为这无边的春意注加了几分
荒情和野趣。木兰忐忑不安。在内心深处,她始终知道自己在玩弄着一场虚假的
游戏,为了自己肉体上的满足而接受荒唐的热情,而这道热情竟是来自于自己的
亲生儿子!然而,她已陷入了如此一种迷茫和混乱,她又怎样才能解脱呢?
她恨自己,想把自己踩在脚下毁灭自己。每日里,她的全部生活都是想像儿
子宽厚的胸膛里那心跳的声音,向往着在那儿躺下。她羞耻于自己可怕的灵魂,
这是以一种幻象来亵渎神圣的母亲形象。
昨夜他又来了。窗户开着,夜色四合,四围的树影,遮天幕地的朦胧氤氲。
一道魁伟的身影巍然地逼近她的床前,重甸甸阴森森,如一尊暗中伺人的怪兽,
隐然,有一种潜伏的不安。
一种介于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