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仿佛无甚大事,但蓝京女王身边的女官们自那日与夜加近距离接触之后,一见难忘,后来思之如狂,再后来,一个两个,乃至结伴成群的,去访夜加,以捅他为代价,换他淫液。
淫液是她们要的。捅他却是他要求的。
她们还笑呢,说你以鸡巴来辨色魔。我们是女子,又没有鸡巴,又不可能是色魔,捅你则甚?
夜加回道:“要捅了。才出得来这液体。”
她们就真的捅了。取得液体去,以水晶小瓶珍藏,甚是得用。得用到什么程度呢?总之后来蓝京女王都听说了,大怒,召人去问话。她们嗫嚅着回答:“然而……真的好用啊……”
仿佛这样一来连女王都会谅解她们似的。
女王当然不谅解,先是追究夜加上司、就是锦的责任,然后,似乎觉得锦都不足以承担似的,又一路追究到了沈高易。
沈高易当然是大大的叫冤枉,说锦根本都已经不当刑部的差,只挂着闲职了,私人时间里整出什么事来,如何还要问尚书的领导责任?
他撇得干净,蓝京女王也无可奈何。但此事毕竟影响大了,直接揭过总不行,就在京中整顿了一下风气,说是扫黄打黑,把锦和夜加都软禁了,外人再见不着。原来那个左侍郎,沈高易原还想保一保的,这次扫打,连带到了沈高易身上,连那抱狸奴的半疯女孩子事儿一并发作。她少了半截舌头,他扣了半年俸禄。气得沈高易称病,蓝京女王索性让王晟协理。
沈高易原来担心她让锦来代理,看到是王晟,就放心了。他历年来有很多礼物给王晟,就像王晟对他一样。还有把柄,他们之间的把柄跟礼物一样多,如果不是更多。就是这样的礼尚往来,王晟怎么能对付他呢?不能的?
到底还是不放心,沈高易想派个人去打探打探。但是派谁呢?总嫌身边没有够伶俐的。他总不肯承认伶俐的人都被他割去舌头了、挖去眼睛了、抽了筋、敲碎了脊梁骨了,或者从来没有过能混到他身边的出头之日、或者连出现在他视野中的胆量都没有。
他不去想这些,一直以来只会风风火火骂骂咧咧,使着手段,算计着人、也觉得人都在算计着他。算来算去,他总觉得自己最占便宜,还要逼着别人也承认这一点。直到真要紧的时候来了,他才骂身边的人:“全是饭桶!废物!”如果他有幸作了皇帝,大概还要骂一声“群臣误我!”
幸亏这个世界的皇帝没那么容易做。权势从地方一直制衡到中央。中央那个大皇虽是靠着出身上的位,但具体政务的运行实在还是靠这架制衡的全国机器。他想让群臣误他都没这机会。
王晟也果然不会脱离制衡体系、跟沈高易撕破脸。在沈高易忍不住找人去拜访他之前,他先派了人来跟沈高易致意。
派的人是秦冬。
秦冬是不同的。王晟曾公然表示,得罪他都没关系,谁敢伤秦冬一根寒毛,就别怪他翻脸。
话说得这么放肆,不成体统,不是没有人告他的小状,一路告到蓝京女王奕华面前。奕华也不好不管。毕竟他也不是摄政宫里的面首领队,奕华也不能偏袒他的。于是奕华请王晟来吃茶,好言好语,跟他讲,小白脸跟工作要分清,不然会毁掉他的政治生命。
“命?”垂垂老矣的王晟难得如此有肩胛,“他就是我的命。”
话说得这么冲,奕华大概也生气了,冷笑一声道:“你姓王么?我以为你才是这里的摄政王。”
王晟只好跪下去请罪。
奕华一般不发威,一旦发威起来,也并不轻易收篷。她叫人换个茶盏来,说:“这一盏里放了断肠的毒。你要他还是要命?自己选。”又道,“我看你死好过看你丢脸。”
王晟一言不发,把那盏茶吃了下去。
回去,躺到床上,蒙上被子等死。又爬起来,到茅坑出恭。
那一晚他出了十八次的恭。奕华那盏茶里放的是泻药。亏他命大,倒也没拉死他。
那一次之后,奕华也没辙了,对人道:“这老儿老房子着火,撇了银河来也浇不熄。怎么办呢?他这样大年纪,祖上几代服侍朝廷。难道真逼死他不成?”
又训王晟道:“你失体统,朝廷不能失。秦侍郎有闪失,全算在你头上。”
王晟满口应承:“他有一点错,我就告老辞职,与他一并担罪。多谢摄政体恤!”
这么一来,他的政敌就等着秦冬出事、他自己辞职了。却也作怪,几年下来,秦冬这小白脸竟是有真本事的,真格儿没有犯一点事。除非有人陷害他。但王晟也不是吃醋的,凭人家怎么动手脚,他立刻抓破,反把人家给告倒了。几次下来,人家未伤他一千、自己损了八百不止,渐渐不敢来惹他。他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倒与各势力相安了。
这次蓝京女王明摆着替新宠出气、找沈高易的晦气,王晟在当中作着和事佬,一边代管了刑部,一边着秦冬去告诉沈高易道:“刑部一切都照沈尚书的宗旨办理,凡大事都留着等沈尚书回来处置。请沈尚书放心。”
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