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又是怎么回事?”
陈尚小心斟酌着,掩去自己被‘采’的部分,只语焉不详地说了杜秋池赶跑采花贼的部分,以及自己也遇见一个采花贼,只是没把人留住。
司马瑛思忖道:“你昨天那么狼狈地回来,莫不是被采花贼给采了?”
陈尚冷汗流了下来:“瞎猜什么?”
他欲盖弥彰地端起茶杯。
司马瑛某些时候迟钝,某些时候又很敏锐:“你底气不足的时候就喜欢避开与人目光相接。”这都是他欺负人欺负出来的经验。
比如他每年大比都去戏弄陈尚,陈尚跟他顶嘴的时候硬气极了,可眼神却飘忽不定,司马瑛就知道,‘废物’还是那个‘废物’。唯独今年不同,陈尚跟他说话时,目光从未离开过他的眼睛,司马瑛的眼神也一直落在陈尚脸上……他怎么会随随便便跟人打赌。
知道陈尚不想说,司马瑛不再揪着事情不放。
“那接下来你要如何?还要继续调查采花贼吗?”
陈尚出乎意料道:“我们今天就离开。”
“离开?”
“对,离开。采花贼都被赶走了,我们为什么不离开?”
这时候烦人的声音又出现了,是薛恺。
“月弟也要走吗?真巧。”
“薛兄也准备离开?”
薛恺道:“一早杜大哥和王兄弟都已离开,对了,有件事月弟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今天以后怕是要传遍江湖。红袖阁的招牌,李香君李姑娘,感念杜大哥舍身相护,决定以身相许,从良去了。”
“啊?那少庄主怎么办!”陈尚的失态绝非伪装。
薛恺这时候装起傻:“跟少庄主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李香君不是少庄主的红颜吗,怎么又跟别人跑了?
“我,我就是很意外,很意外。”
薛恺笑道:“月弟怎么跟其他人似的,把这些花边消息当成真事。”
“难道不是真事?”
薛恺眼神闪烁:“有些事情,说真便是真,说假便是假。”
“假作真时真亦假。”
“月弟聪慧。”
这句话不是陈尚所作,此时用在这里,却别有几分相合。
“有一事想告诉月弟,下个月秋意山庄老夫人的寿辰,宴请四方宾客,许多人都喜欢去凑热闹。我见月弟对少庄主很感兴趣,不知月弟是否同去?”
“薛兄也要去?”
“看热闹的心谁都有,月弟呢?”
“当然要去。”
无论是秋意山庄的少主,还是薛恺其人,都是陈尚感兴趣或是有疑问的存在。与其苦苦思索,想坏了脑袋,倒不如就去走一趟,是是非非总有原因和结果。
收拾好行李,生怕陈尚甩下自己,司马瑛亦步亦趋,紧紧黏着陈尚,陈尚走一步他绝不会迈两步。
还是陈尚先看不下去,妥协道:“走路也便罢了,现下骑马,你我两人恐要把这马儿累垮掉。”
见司马瑛不想离开他,他又给司马瑛吃了颗定心丸:“你放心,我不会赶你回谷的。”
他特意控制着马儿慢下步伐,离前面领路的薛恺十几步后,他低声跟司马瑛:“我对薛恺有些怀疑,独自一人不安全,巴不得有人帮我,你总该安心了吧。”
薛恺勒马回头:“月弟,怎么慢下来了。”
陈尚一手撑在马背,潇洒自如地换乘到备用马的背上,高声道:“薛兄等等在下,小弟见马儿力竭,故停下来换一匹骑骑。”
薛恺对这个答案也丝毫未生怀疑:“我早说了,一匹马载不动你和你师弟。”
“唉,我总不习惯拒绝瑛儿的要求。”
司马瑛就摆出娇气模样,拿眼角斜了薛恺一眼,要多欠打有多欠打。
陈尚心里撑奇,能把这么美好的一张脸让人生出打人的欲望,不愧是药王谷的大师兄。
好不容易到了落脚的地方。
“掌柜,三间上房。”
司马瑛捡回一块碎银:“掌柜的,两间就好。”
其他两人看他,司马瑛十分自然道:“我跟师兄一间。”
薛恺似与他不太对付地说:“司马小兄弟刚刚出来历练,许是一人睡有些害怕。”
司马瑛:“我不怕,我就是想跟师兄睡……师兄从来不拒绝师弟的要求,是不是,师兄?”
陈尚:“……是,吧。”
原来竟在这里等着自己。
“是吗?”薛恺沉吟,而后神情严肃:“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想瞒着月弟了,我小时候常常做噩梦,现在也时常害怕。”
陈尚浑浑噩噩和那两人进了一间上房,无论如何想不清楚,怎么最后竟变成三人同屋。
两张笑靥如花的脸蛋左右围绕。
“月弟(师兄),安寝吧。”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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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高马大的三个男人挤在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