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东琅放开他的唇,用帕子抹了抹青年额上渗出的汗迹。青年下身的袍子shi了一大片,整个人软如春水,倚在楚东琅怀中轻喘吁吁,他脸上带着情事过后的妩媚,水汽氤氲的桃花眼仿佛带了钩子,看一眼便不由气血翻涌,楚东琅下头早硬如坚铁,戳在青年股缝里蠢蠢欲动。
这里终究不便行事,楚东琅抱着他温存厮磨了一会儿,待他平静下来,唤长乐长平拿了干净的外袍给他罩上,随后带他去干净的舱室内换了衣物。
两人复从舱室内出到船头栏杆处,天色早黑透,青螺湖中无数游船都亮起灯火,放眼望去,船上绮窗雕阑,珠帘画障,都在明暗灯光中若隐若现,其中男女绮罗缤纷,华服锦绣,宛若神仙境地。
花时双手扶在栏上,望着远处只余一片黑影的荷田道:“你来得晚了,白天看时,当真是接天碧叶,曜日荷花,景色殊绝。”
“嗯,那倒可惜了。”楚东琅不甚在乎地附和,从背后拥住他,手放在青年柔韧腰肢上,不自觉地摩挲着,“你喜欢就好,府里的荷塘还是小了些,不能和这青螺湖相比。”
说起荷塘,花时不禁想起在凉亭那夜的荒唐,脸上发热。恰巧此时前面驶来一艘硕大的游船,上面饰满了荷花,各色花瓣在灯光的照耀下,白的皎若月华,红的耀如霞云,粉的娇艳,黄的纯洁,当真是一艘“花船”。船上立着数位佳人,鼓琴唱曲,吹笙yin歌,夜风遥遥将乐声送来,清雅悠扬,风韵婉转,悦耳至极。
楚东琅“咦”了一声,颇感兴趣:“这便是所谓的‘好戏’吗?”
花时瞟了一眼那船,道:“美则美矣,俗之又俗,这是谁的主意,糟蹋了那么些花儿。”
楚东琅哈哈大笑,亲亲他滑腻的脸颊:“宝贝儿说的是,都是些俗人,咱们不管这么多,来,看看这是要做什么。”
花时已经猜到了,这等浮夸的手段,风月场上都用烂了,有些格调的都不屑参与。
四周船只都动起来,以花船为中心,将之团团围住,湖中游船实在太多,只有少数才能靠近花船,偏偏今夜在湖上的有不少是公卿子弟,富贵显绅,彼此相争,互不退让,有几艘画舫撞在一处,船上的人大声叫骂起来。
有楚东琅在船上,明月楼自然排在前面最好的位置,他搂着花时站在船头,本要静待好戏登场,偏偏那几艘船上的人骂个不停,花船上的乐声虽未停止,众人却也被吵得心烦意乱,再动听的音乐都难入耳了。
楚东琅不耐,叫秦甲秦乙过去快些把事解决,秦甲秦乙是他贴身护卫,京中无人不知,这两人出面便是代表秦王,纷争很快平息。
花时道:“过几日该有人弹劾你横行霸道,逞凶欺人了。”
楚东琅嗤笑:“爷怕他们?尽管来。”
楚东琅说过他有分寸,上头那位动不了他,花时也不多言,往他身上懒懒一靠,无可无不可地看起前方的热闹来。
莺时说的好戏其实也没有什么,京都几大名楼联合举办这个荷花会,广邀宾客,无非是要趁着这盛会推出一批名花秀品,少不得要再排个花榜,当众选个”芙蓉花魁“出来。
花船上歌声暂歇,各色管弦之音放缓,渐渐消失。在万籁俱寂之际,忽有空灵清澈的箜篌乐音飘进耳廓,一位蒙着红纱的女孩儿缓拨弦线,款款行来,垂坠的乌发堆在胸前,更显肤若冰雪。她低垂臻首一步步迈出船头,箜篌声应和着步调,似舞非舞,夜风吹起她轻薄的裙摆,箜篌上华丽的流苏来回摇曳,女孩儿腰纤额秀,身形袅娜,虽未得见真容,其妩媚之态已可想而知。
周围的看客兴奋地鼓噪起来,女孩儿拨弦的动作开始急促,足步频频变动,跳起了一支激烈的舞蹈,折腰返旋间红裙窣地,尽显风流。回首时星眼迷离,横波流媚,更惹得许多人禁不住如梦如醉,心荡神驰。
不知是舞动时带起的气流,抑或是夜风也想偷窥美人面容,女孩儿蒙在脸上的轻纱突然被轻轻掀起,脱离了女孩儿的两颊。仿佛久藏的皓月破开云层,女孩儿雪雕玉琢的面庞突然展露在众人面前,湖中响起一片惊艳的喧哗。
楚东琅“啧”了一声:“故弄玄虚。长得倒是不错,招数没什么新意。”
“招式不须新,管用就成。”花时转头,果然看到大部分看客都在吩咐奴仆准备捧场,此次花会的“荐书”就地取材,直接用荷花代替,喜欢哪一位,便送上一支荷花,以收到花朵最众者为魁首。他觉得有些无聊,又有些莫名的悲戚,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察觉怀中的青年情绪突然低落,楚东琅关切地问道。
花时摇摇头:“没什么。”他吩咐长平取了一支荷花送去给女孩,楚东琅笑道:“往常这么挑剔,怎么今儿这人这么容易就合你心意了?”
花时道:“看她年纪还小,身子又瘦,平日里不知练得多么辛苦,捧个场聊以安慰罢了。”
女孩儿退场后周围还颇喧嚣了一阵,直到一声鼓响,第二人即将粉墨登场,众人才安静下来。
却见几个男子推了一只扁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