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时期的九州,是神族与鬼族的战场,一方是由伏羲守护的神界、仙界和人界,另一方是由女娲统领的鬼界、魔界和妖界。
所有所有的记载都已埋藏在万千载的岁月中,如今仍能被人们所记起的,只有被伏羲镇压在北荒沧翎山的第一任魔君玄钧。
漱玉抚摸着火阳晶制成的秘匣,淡淡道:“你确定这就是玄钧的心脏?”
桌对面的男子用手支额,满眼笑意盯着漱玉的帷帽,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不满于男子的反应,漱玉皱眉瞪了他一眼,才想起有鲛绡相隔,他看不到自己的面容表情。漱玉刚要开口,男子却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努努嘴说:“我诡烨说出口的话,从没有假。”
事关紧要,即便知道诡烨的名头在整个九州都数一数二,漱玉却仍放不下心:“我要验货。”说罢便将一旁桌上的玄黑钥匙拿起,往锁眼里捅。
“这可不行,”诡烨笑着摇头,按住漱玉的手背,道:“你不要命,我还要我这宅子,金鳞城再也找不到比我这宅子风水更好的了。”察觉到手下漱玉嫩滑的手背还在暗中较劲,叹了口气又劝道:“魔君真身被封印至今,与心脏分离,怨念极深,你倒是先开了秘匣,又没有生祭去平这心脏的怨气,到时候怕是整个金鳞城都会生灵涂炭。”
漱玉抿了下唇,将手撤了回来,妥协道:“好吧,你要的东西我已经依约投入了那洞中,随你查验。”
诡烨缓缓摩挲着指腹,又摇了摇头:“不必,我却是万分信你的。”
这人……总喜欢把气氛搞得这么暧昧吗?交易既已完成,漱玉不欲多待,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宅子。
金鳞城诡烨,孤身一人,名动九州,不属于任何门派,亦没有任何帮手,只要能接受他的开价,便能满足买家提出的任何要求。
古怪的一个人。
漱玉出了城,从腰间锦囊中掏出一枚发光的莲花法器,在胸口捏了一个决,那莲花便悬在离地一尺的地方,化作一柄青莲长剑,周身流转着淡粉色的光。
漱玉站上长剑,御剑而行,风餐露宿了小半个月,在离绝情谷还有百余里的时候停下,将青莲长剑化作莲花收回腰间,又从腰间扯下一条粉色软绫,自掌中注入灵力,软绫迎风伸展,漱玉坐上那软绫,飘飘悠悠进了山门。
晚间吃饭的时候偃姬竟也出席,并没有带任何一个男人来,神色冷淡地坐在了上席,张口就问道:“你这半年去哪里了?”
漱玉心中一跳,忙跑过去将头枕在偃姬膝上,软软地声音腻道:“那老太婆讲课太啰嗦,讲的还都是师父教过的,我早早通过了考核。听闻其他师妹们说山下凡人堆里也有貌美的男子,耐不住去看了看。”
偃姬面色有些缓和,扬眉道:“以前你对鼎炉之事概不上心,如今想来是开了窍,既然如此,来人,将南风南月招来服侍少主用膳。”
漱玉闻言蹙了蹙眉,再仰头却是一脸娇羞带喜,应和道:“之前玉儿心法未大成,怕沉迷其中乱了心智,如今进修归来,待破了心魔,自然是……”
偃姬最受不了的就是漱玉用这张七分相似的脸对她服软撒娇,顿时心下一片柔软,抚摸着漱玉的长发,又闲问了些漱玉在九幽山那个元婴老太婆溯光那进修的经过,漱玉一一柔声答了,直哄得偃姬笑逐颜开。
片刻过后,门外走来两人,皆是一袭白衣盛雪,玉冠束发,一个棱角分明目光如炬,一个面容冷峻美若谪仙。虽然一个叫南风一个叫南月,其实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都是偃姬从蜀地修真世家掠来的男童,囚在绝情谷中做女修们的鼎炉。而南风和南月因相貌出众,灵脉与漱玉相宜,便被偃姬亲点作漱玉未来的鼎炉养着,不准任何人靠近接触,更是特意挑选了方便漱玉采补的特殊功法让他们修习。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俩心中有多怨恨了,漱玉见他俩瞟过来的目光,只觉得背后冷嗖嗖地,忍不住抖了一下。
眼见二人行礼之后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漱玉连忙并拢双膝,双手交叠在身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一小碟豆花,摆出一副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用饭的模样。
“主人,请。”南月的嗓音十分冷清,他落座在漱玉左侧,用象牙筷夹起一块鹿rou,递到了漱玉嘴边。
漱玉瞥了眼偃姬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强忍住扑面的腥膻味,张口将鹿rou吃下,眯起眼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引得南月又往她嘴里塞了三四块鹿rou。
“南月,南月。”漱玉微微皱眉,嘴里又塞进一块鹿rou,口齿不清地小声唤他。
“嗯?”南月又夹起一块,顺着声音望去,漱玉蹙着一双秀眉,眼中满是抗拒,红润饱满的唇上挂着一滴rou汁,在微翘的唇角边泛着诱人的色泽。
鬼使神差般,南月伸出指尖去拂拭那滴rou汁,漱玉察觉到他的目光,也疑惑地伸出舌尖去舔。南月微凉的指腹在触碰到漱玉shi热的舌尖后立马弹开,侧过脸去不再看她。
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束起头发来会让红透的耳朵格外明显……漱玉咬着筷子盯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