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才23岁,人生刚开始,等过几十年再回头看看,你会发现,失去蒋严欲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孙洋说:“以后你会获得新的东西,遇到更好的人,也终究会再失去他们。”
“这些都是给你的人生锦上添花的东西,不是必需品,无论谁走,无论失去什么,最后都是你一个人走完这辈子。”
“十一年都没有结果,只能说明,你和蒋严欲...”
“真的不合适。”
这话像一把刀扎进心脏。
谢钦沉默了很久。
他曾经虽然身处黑暗,但堕落得并不深,所以蒋严欲才能把他拉出来。
蒋严欲带他看了一眼光明,然后,重新把他推进了更深的黑暗里。
这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他信了一句话。
“我不会让你输。”
六个字,要了他半条命
半晌后,谢钦终于张开嘴,用口型无声道:“算了。”
“什么算了?”
“蒋严欲。”
他不要了,随便吧。
以后他会躲在黑暗的最底层,再也不去尝试,也再也不可能有人把他拉上去。
他宁愿堕落得彻彻底底。
出院后,谢钦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纹身,在脖子侧面纹了一个十字架,图案很大,能完全遮住疤痕,然后在左眼下面的那片皮肤上,刻上一串字母:2019.10.4 Dead。
蒋严欲放弃他的日子,他的死亡日期。
第二件,把头发做成了脏辫,躲在烂尾楼的房间里,关上门窗,在一片黑暗和寂静里独自写歌,两个月不出门,屋子和他,肮脏到散发恶臭。
第三件,和一个送炮的女粉丝上了床。
私生活越来越混乱,他开始作践自己和别人的身体,开始睡粉,滥 交,开始来者不拒,频繁更换男女朋友。
被他玩过半年后就扔掉的男孩,哭着嘶吼:“谢钦我在你那算个什么东西!?”
这句话听着有点耳熟。
谢钦吐了口烟,面无表情道:“Jing*。”
这半年里,他和W8的兄弟们天南海北跑巡演,睡觉时间多在飞机上度过,每天写歌健身、蹦迪泡吧,偶尔打个炮,参加地下说唱比赛,在网上和别家厂牌的rapper撕撕逼,日子枯燥,但也随意。
W8正式宣布谢钦加入那天,他的第一首原创,录音室版的《Degee(堕落)》同时上架各大音乐平台。
尽管依然有人高举“禁曲”大旗抵制他的歌,尽管网友对他的品行褒贬不一,但不得不承认,“谢钦”这个名字,在国内emo rap领域确实成为了一种象征,一块具有代表意义的里程碑。
把自己封闭在烂尾楼的两个月里,谢钦写了三首新歌,《烟枪杀手》,《地下酒馆》,《废物》。那首还剩后半段的情歌也写完了。
既没定歌名,也没发布。
巡演时粉丝对这首歌的呼声很大,但谢钦不想唱,不是因为怕自己会难过,而是他觉得这首歌,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没有刻意回避一切关于蒋严欲的事,采访的时候也被问过“对蒋严欲和京缘集团千金订婚怎么看”。
谢钦冷淡道:“祝他们合葬。”
他也没拉黑蒋严欲的联系方式,他忘记蒋严欲的办法,并不是靠把生活里有关蒋严欲的东西、痕迹、存在感都强行消灭。
他是真真正正把蒋严欲从心里赶出去了。
从此“蒋严欲”这三个字对谢钦而言,和“陌生人”毫无区别,他再也产生不出半点感情,像轻风拂过脸,平淡,不痛不痒。
第40章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老谢 增援 快点
谢钦瞥了眼,没理,视线又挪回电脑屏幕。万泽宇在跟他线上双排,玩的依然是女辅助。
“victory!”游戏胜利。
谢钦摘掉耳机,戴上黑鸭舌帽。
一只手捂在嘴边挡风,他点了根烟,然后快步走出网吧,拐进一条胡同。
里边烟雾缭绕跟仙境似的,一群不良少女蹲地上吞云吐雾。
胡同尽头有两个女生在互殴,其中一个是假小子,下手挺狠的,啐了口嘴里的血,抬脚就往人家腚上踹。
那群女的看见谢钦走过来,紧张得不行,她们这群人里最大的才高二,谢钦一个身高直逼1米9的成年男人,本来压迫感就很重,还穿了一身黑工装,下颚线极锋利,透着Yin恻恻的冷。
帽子虽然遮住了眼睛,但没遮住纹身。
就算无视谢钦身上那股黑社会似的匪气,光听一句“这人在脸上纹身”,就知道这特么绝对不是一般的狠人。
女生里的大姐大犹豫地站起来,看着谢钦,声音抖得有点飘:“你有事吗?”
谢钦没理她,冲着尽头在扒女生胸 罩的假小子,不耐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