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傻子,否则不会听不懂这是一个警告,一个专门说给康帅听的警告。
从地下室走出来,康帅不得不承认,他腿有些软了,飘忽忽的,像喝了酒那样将醉未醉的状态,好在从表面上看不出端倪,步子还算稳健。
早年在部队,康帅或多或少就听说过毒贩的恶劣罪行,后来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王杰军惨死,让他走上了当卧底这条路,再后来跟着左瘸子,没少见过血腥的画面,可现在拿左瘸子与段景鸿相比,就是小乌见大乌了。
康帅的手心切实是在冒汗。
站在别墅的花园里,段景鸿背手站在康帅的面前,威严的脸庞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诡异极了。
“康帅,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段景鸿敲了警钟,展示出碰冷峭燃的男人的下场,况且李麻子等人还没有轮jian成冷峭燃,就只是有那个念头和行为。
段景鸿不管康帅有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宁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他一个。
康帅清楚这局势,知道自己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远离冷峭燃,顺了段景鸿的意,去九凤街当坐着数钱的堂主。
但本能与直觉告诉他,去了九凤街当堂主,是成不了气候,扳不倒段景鸿的。
康帅镇定的面容下,有一颗跳动奇快的心脏。
“段爷,你昨天让我考虑去九凤街当堂主的事,我考虑好了,我还是想要多磨练几年,我资历尚浅,不配当段爷你的堂主,请段爷多多考虑其他有能力的人。”
段景鸿没记错的话,这是康帅第二次拒绝自己了,摆明了是不识抬举、不识趣。
“好,你不愿当这个堂主,不想出头,我不勉强你。”段景鸿脸上的笑愈发的深,“那你就在小冷身边呆着好了,给她开车的人这次被李麻子杀了,那就由你顶替这个位置,日后替小冷开个车,负责拎个包什么的。”
康帅的心忽而平静:“是。”
按理说,段景鸿已经对自己有了怀疑和防备之心,还让自己留在冷峭燃身边,这没让康帅想明白。
他以为拒绝了段景鸿的堂主之位,段景鸿会把他分去别的堂主身边。
段景鸿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世上恐无一人能猜得出来。
回去的路上,康帅就当起了冷峭燃的司机,开着车,反常到一句话都没说。
冷峭燃坐在副驾驶座位,双手搭在脑后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金色的稻穗成片延绵数公里,天上三两只麻雀成群掠过天空,落在路边的电线杆上。
冷峭燃看着窗外的风景,道:“见你这大半天都放不出一个屁,是不是向叔叔邀功失败,没有要成堂主当?”
康帅被冷峭燃的话逗得嘴角上扬,真是天真,堂主算得了什么?段景鸿主动给自己堂主当,自己都拒绝了。
见康帅只是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冷峭燃转头向他看了过来:“我是不是说中了?你要真的想当堂主,我去和叔叔说,给你个小堂主当,你这样死皮赖脸跟在我手下,我看你不惯,早晚一天会找理由折磨死你的。”
说到死,康帅想起了李麻子等人双手被绑吊起来,剖开肚子掏肠子的场景,脸上的笑容顿然消失。
“说没说中,意义不大,你在李麻子手里一根毛都没被伤着,那都是我的功劳,段爷这次点名指了我当你的司机,给你做些跑腿的活儿,你就尽情刁难、折磨我好了,看你把我弄死了,等你以后遇到麻烦了,你就等着段爷给你收尸。”
“咒谁死呢!”冷峭燃连着几巴掌拍在了康帅的胳膊上,脸上做出凶狠的表情,“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冷峭燃晃眼见到康帅的脖子上有两枚残留的口红印,拇指就压了上去,按在那口红印上。
被冷峭燃的手指卡上了脖子,康帅以为她又发神经了,说道:“燃燃,你不要瞎来,我开着车的,翻车谁都跑不掉。”
“你昨晚在叔叔别墅里住了一夜,还玩了女人?”冷峭燃松开康帅的脖子,看起了指腹擦下的口红印。
口红是粉色,带一点玫红色,像是在谁的嘴上看过,冷峭燃平时见到的男人多于女人,偏偏想不起来这女人是谁了。
看见冷峭燃指腹擦下的口红,康帅抹了下自己的脖子,抹下一片口红,这口红就是段宝住蹭上来的。
康帅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擦着脖子上的口红,心虚地瞄了眼冷峭燃的脸色,大声说道:“你管我玩没玩女人,你还不是一样,脖子上红一片,让段爷啃到骨头都带牙印。”
这充满叛逆的话挑战了冷峭燃的威风,她再次连续抽了几巴掌在康帅的胳膊上。
“你能和我比?说我脖子红一片?我又没有锁了你鸡巴,不许你玩女人,你反应这么大是不是要造反,你是不是觉得叔叔看重你,我就不敢弄死你了?”
康帅边开着车,边擦下脖子上的口红印,手握在方向盘上,听着冷峭燃教训自己。
“你一天没当堂主,一天都是我手底下的人,说话给我注意点,惯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