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黄皮子一掌打飞的时候,淮Yin几乎是错愕的。六郎已经受了重伤,魂魄大损,虚弱地靠在树上,但还是飞身上来扶住了他。
“没事吧。”苏六郎急切地看着他。
“你看像没事的样子吗,”淮Yin啐出一口血,难以置信地看向对面妖力暴涨的吊眼男人,“他怎么可能进步地这么快,这才一天,便涨了起码三甲子的功力。”
六郎咬牙,俊秀的面庞密匝匝的全是汗:“必是有高人相助。”
黄邛开口,嗓音尖利得刺耳:“老老实实让开,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淮Yin爬起来,甩了甩酸痛的手,便重新握起了刀:“不让。”
黄邛的眼睛愤怒地眯了起来:“竖子敢尔!”
“前辈,”淮Yin死死守在门前,道,“何必如此折磨一个弱女子。”
“她爹杀了我的徒子徒孙,还将他们剥皮吃rou,”黄邛尖利地叫起来,“我亦要食尽安氏骨rou,让他尝尝这丧子之痛!”
“前辈,罪不及妻孥。”淮Yin心生同情,却不能让步。
黄邛猛地一摆手:“我不管人类这劳什子破道理!你让是不让!”
淮Yin无可奈何,抱拳跪下:“愿为此女受过!”
黄邛怒极反笑,连声道:“好!好!那就你来替她死!”
说罢便化作原形扑上去撕咬淮Yin,淮Yin浑身浴血,不多会儿便被啃得骨头都露出来,苏六郎屡屡上前相搏,都被黄邛挥开,最后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瞪着眼看着淮Yin的惨状痛哭。
本来淮Yin真身不损,应当没有性命之忧,但黄邛道行太高,几乎要把淮Yin食尽,苏六郎也不能确定淮Yin还能不能活。
不知过了多久,黄邛直起身来,抹了一把嘴上的血,竟是往安秀闺房走去。
“前辈,”淮Yin沾满血污地手无力地抓着地,声音嘶哑如砂砾,“你答应了我……”
黄邛冷笑一声,继续向那里走去。
淮Yin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连手指都动弹不得,正绝望时,只听见一声大吼,便觉得黄邛从自己身后飞了出去。
竟然是慧尘,他手里还捧着寒山寺的法宝真经。
“淮Yin!”慧尘踉踉跄跄地跑过来,几乎被淮Yin的惨状吓到失声,他想扶淮Yin一把,却无从下手。
淮Yin身上已经几乎没有好rou了。
就在这时,淮Yin夺过真经,大吼一声,猛地扑到了黄邛身上,黄邛再强也强不过佛门圣物,眼睁睁看着淮Yin取了自己一滴血,撑着残躯进了安秀闺房。
慧尘扶着淮Yin手肘,看他把那滴血喂入安秀嘴里,然后静静等待。
看着安秀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淮Yin松了一口气,轻声道:“立了契约,以后他就伤不了你了。”
“戚小姐,欠你的命,我终于还上了,还祝你日后,平平安安。”
“走吧。”
慧尘把淮Yin背了起来,淮Yin的血淅淅沥沥地流下来,隐入空气中就不见了。苏六郎见他们形状亲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地直接离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淮Yin咳了几声,喉咙嘶哑,“又怎么拿到了真经?”
“我听到你的朋友说安秀,就想来看看试试,”慧尘轻声道,“真经是我偷的。”
“嗯。”淮Yin疲倦的叹息了一声,趴在慧尘肩上睡了过去。
慧尘毕竟不是铁打的人,走到山下破庙时,决定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却发现淮Yin的伤口差不多都长好了,不禁有些惊讶。
淮Yin睁开眼,看他面露惊讶,轻声解释说:“这身体只是我的一个化形,自然好的极快,”顿了顿,他说,“我不想让你看我那么难看的样子。”
“并不难看,”慧尘急忙说,他想了想,接着担忧道,“可你还是很虚弱。”
淮Yin点点头,苦笑道:“毕竟是受了伤,他太强了。”
“那怎么才可以治你呢!”慧尘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淮Yin却轻轻向他勾了勾手指头。
他笑的有些促狭,慧尘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却忽略了,只是怔怔地凑过身去。
“自然是,吸食Jing气了。”淮Yin轻声道,故意朝慧尘耳畔吹气,于是那一片洁白的皮肤,就跟被烫了一样迅速红了起来,并大有蔓延之势。
慧尘红着脸怔愣一会儿,问道:“当真可以救你?”
淮Yin见他这个样子,也愣了:“你不必为了我……”
慧尘抬手打断他,直直问道:“当真可以?”
淮Yin腼腆地扭过头去:“可以,”又扭回来,神色严肃,“我不用你为了救我而……”
慧尘再一次打断了他,只不过这次是用吻。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慧尘轻声说。
淮Yin被他一通吻得气喘吁吁,双眼shi润地看着他。
慧尘倾身压到他身上,扣住淮Yin的后脑深入地吻他,淮Yin想躲也躲不开。
他从很早就想这样了,不是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