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出神的时候,季萧已经站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淡淡道:“要说的我已经说过了,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你早点歇息。”
花酌欲言又止,见他走了,只好抿了抿唇,目光重新落在桌上那个木盒上,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恍惚。
这人还真是……叫他难做。
翌日早上,季萧照旧出了门。
二福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将一封书信交给花酌,说是方才刚收的。信笺上没有署名,信的内容也并未提到谁的名字,花酌将信展开,上面只写了清朗的两个字:安否?
花酌一头雾水,问二福,二福却说这个字迹他也没见过。
仔细想了想,寄错信应当是不大可能,此人定然是以前林秋熟悉的人,在得知他成婚以后,才递了这么一封信过来。但这人的字迹却连跟在身边几年的二福都不认得,还神神秘秘的连个署名都没有……那这人和林秋会是什么关系?
花酌没敢往深处想,转头问二福,“来送信的是何人?”
二福道:“是驿站的人送来的,说对方寄的是匿名,不便透露其他。不过那人还说,若是想回信的话,直接将信拿去驿站便可,他们会负责送去,不必再填地址。”
花酌一怔。
那可就有问题了。
既然不是家书,对方又意图难明,还故意隐去姓名地址……花酌想了想,走到桌案前,寻了张信纸,斟酌再三,给对方回了封信。
少庄主正在放大的边缘试探,下一章是一言难尽的一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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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书上所记的便是你的下场
秋风微凉,竹叶簌簌随风而下,在空中旋了几转,还未来得及落下,便被周围骤然转变的气流打乱了方向。凌厉的剑刃划过,携着冷锐的剑气,将竹叶劈成了两半。
一时间,剑势倏起,行云流水,落叶纷崩。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剑锋才堪堪停下,一片竹叶急旋着落下,稳稳停在了剑尖上。季萧呼吸平稳,面不改色的收剑入鞘,眸中满是冷冽。
整整一年了,他的剑法始终没有突破第十层。还剩半年,距离武林大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他再不突破的话,那盟主之位,恐怕是要无缘了。
想起花酌提到的两年期限,季萧一整日都心思沉重,没什么练剑的心情,手掌抚过剑鞘,神色冷黯的沉思了片刻,快步走向山庄。
一进大门,季萧便直奔书房去了。
屏退了守在门口的下人,季萧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指尖在碰到一本剑谱时停顿了一下,又错过去,继续翻找,终于在书架的最底端翻出了几本做工粗制的小书,厚厚的一叠,看起来颇有些分量。
季萧动了动喉结,目光停留在黄褐色的无字封皮上。
这几本东西是那晚影卫塞给他的,里面的内容或许残忍,又或许诡谲,他原本不想用在花酌身上,便始终没有翻看,但又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甚至开始考虑做最坏的打算。
花酌说他想走,而自己又不能强迫他去留,一旦他走了……那天一剑,还有机会落到自己手中么?
这个问题他昨晚翻来覆去的想了许久,他笃定花酌不会轻易将天一剑交给他,但也着实不想用过激的方式去获取。
季萧将微颤的指尖落到书侧,想翻,又没敢翻。
正犹豫着,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少庄主,属下有事禀报。”门外的人道。
季萧的思绪稍稍收敛了些,目光看向门口,声音淡漠道:“进来。”
影卫闻声走进来,站到桌案前停下,正要开口禀报,见到季萧手上的书时却目光一滞。
面前这个影卫,并不是那晚来禀报的影卫,季萧挑了挑眉,疑道:“你见过这个?”
影卫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你知道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季萧皱起眉,语气不自觉的紧张了几分。
“这……”影卫犹豫不决,为难的看着季萧。
“无妨。”季萧道,“尽管答便是。”
这些影卫都是在一起共事的,就算都看过这几本东西也没什么稀奇。况且这些人都是他培养了多年最信得过的手下,他并不会怀疑。
“知道。”影卫硬着头皮道。
“那你觉得,里面的内容……如何?”季萧盯着他,声音中带了丝谨慎。
“啊?”影卫愣了愣。
“我若是将上面所记载的……实行了,会如何?”季萧拿着本册的手紧了几分。
“实、实行?”影卫没缓过来。
“是,实行在林秋身上……”季萧眸中似是不大情愿,恍惚道,“我若是为了一己私欲,强行让他……他会不会怨我?”
影卫吞了吞口水,不敢细想,不忍道:“这,不太好吧……”
季萧烦躁的闭了闭眼,点点头,轻声道:“是……这样是不好,有悖道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