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刺客与大jian臣
“唔……头好痛……”云五蒲扇似的鸦青长睫颤了颤,只觉头痛欲裂,正想抬手摸摸后颈,然手脚似也不听使唤,好像被绑着似的。
她小声地呻yin了两声,勉强睁开眼睛,迷惘地看向四周,唯有两旁壁上插着红彤彤的数簇火把,火光微浓,却也照不开这方Yin暗幽邃:“这,这是哪里?”
这是何处?
怎瞧着像地下密室似的?
自己为何会在此处?唔,手,手怎么也动弹不得……
这再一看,才发现自己一头青丝散落如瀑,穿着一身夜行黑衣,手脚被缚,被五花大绑绑在木架之上。
她这才想起,自己本是奉命来容府刺杀大jian臣容太师,谁料甫一入府,还没等按图索骥,寻到容尚书所居之处,便惨遭百人埋伏,失手被擒。
她自认技不如人,未免被刑讯逼供泄露主人身份,正欲咬开藏在舌下的蜡丸自裁谢罪,却不料突地被人从背后一掌拍下,整个人便人事不省晕了过去。
这是……
这是被擒获,马上要被刑讯逼供了吗?
呵,她虽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却也是忠于主子。
毋宁死,便是宁死也不会吐露任何有关于主子的事情!
等等,她舌下塞着的蜡丸毒药吗?
怎么也不见了?难不成是晕了后,那小药丸从嘴巴里掉出来了?
正在此时,忽听得远处有戏谑声起,其声琅琅,清冷中带着玉石之声,更有几分微哂:“美人儿醒了?真叫鄙人苦等。”
循声望去,云五这才发现在这偌大的暗室之中,那壁上火把未曾照到的暗影处竟坐了一个男人。
她心下慌乱,再定睛一看,依稀可见这人坐于案后,看不清面容,懒懒靠在椅背上,可身形挺拔,端稳华泰,峻肃俨然,一看便是身居高位多年,通身气派非常。
手中执着一盏清茶,语毕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又将茶盏轻轻放下,“磕嗒”一声简直像打在了她的心底,这时便又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云五只觉如芒刺在背,看着这人从暗影中走了出来。
微浓的火焰光倾斜而下,在他的身上晕开一层橙黄色的温暖光晕,愈发衬得他眉眼清隽柔和,昔日掩藏在威赫滔天下的俊朗清举,这时可谓是浩浩汤汤倾泻而出。
又将他那宽肩窄腰的颀长背影,慢慢拉长投在地上这砖石垒砌分明的地面上,亦是影如人,浑然不输世家公子的芝兰玉树,风姿朗然。
他这长身玉立,还穿着一身上朝时的官服,圆领红袍上绣着五爪金蟒,腰间玉带,挂着蹀躞美玉。
这信步而来,心不在焉的,然而看在她这个阶下囚的眼里,却是如张牙舞爪的洪水猛兽般让人胆战心惊,每一步都教她汗毛直立,差些冷汗直流……
毕竟是自己的刺杀目标,她也是曾远远看过杀伐果断的容太师的,然这时当他真人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却是猝不及防,尤其是在此刻她已失手被擒……
不是应该由底下人审理她这个刺客的?
怎么,怎么容太师亲自来了?
莫非是容太师一眼就看出了她是何来路,看出了她背后的主子是何人?所以这才重视到要他本尊来亲自审理她吗?
她紧张的额头上都沁汗了,只能故作淡定地抬高下颌,做出高贵冷艳的姿态:“呵,没想到我一介偷鸡摸狗的小贼,竟能教太师这等位高权重的当权显贵亲自审问,真是面上生光,积了几辈子的福气呢!”
“好一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容太师越走越近,这时竟已是与她近在咫尺。
他的凤眸里藏着幽邃深泓的光彩,唇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这入府行窃,竟又是贴身软剑,又是飞镖暗器的,且舌头下还压着剧毒药丸,装备齐全,竟不输顶级刺客。”
云五看着他的俊脸贴近,不自禁地面红耳赤,芳心乱撞:“我,我只是为求自保,带的多了些罢了,什么刺客的,我听不懂……最多勉强算得梁山君子,想来这高门大户的太师府里窃的一二珍宝,足可下半辈子富贵安稳……”
这容太师竟生了如此一张勾人的俊朗长相,想来若是不做权臣jian佞,便是去公主,郡主的府中做了那见不得人的面首,也定能拔得头筹,三千宠爱在他一身!
便在她漫天胡想的当口,容太师抬手,一手摸着她的香肩,一手又揽住她的细腰,迫的极近:“美人儿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再如此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美人想要下半辈子的安稳富贵,又有何难?鄙人的后院西厢尚有一席空缺,只等美人你了……”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看这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可不就活脱脱的洛神在世,实在叫鄙人一见倾心,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一边说,肩上的大手又往上一抬。
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