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寒醒来时,步星已经睁开了眼,正看着他,眼睛没有一丝刚睡醒的模糊。
他伸手摸了摸步星的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沉沙哑:“怎么了?昨天没睡好?”
“嗯……”步星打了个滚,滚进江水寒的怀里。
江水寒顺势紧紧把人嵌进怀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许久,他听到自己的小妻子在怀里闷闷地说:“今天是一一的生日了,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都不记得他喜欢什么……”
江水寒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充实,一只手覆上步星的腰,轻轻揉了几把,“他好像,喜欢……”
“白日菊吗?”步星抬起脸,“他好像总是捧着一捧出去,我有次想碰一下,他都不让我碰,这个臭小子,我可是他爸……臭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
听着步星的碎碎念,江水寒哑然失笑,低头用鼻尖点了点步星的额头,“那我们就买白日菊吧,给他一束,你一束。”
“行吧,我倒想知道那花到底有多好。”步星闭上眼,嘴角难掩的偷笑。
这是江一的十六岁生日,他已长成朝气的少年,俊美的样貌不输曾经为巨星的父亲,唯一与父亲不一样的可能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澄澈又明亮,偷走许多少女的芳心。
江家上下都在为他准备生日宴会,江一明年就会被送出国,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可爱阳光的少年,这生日宴会也准备的格外认真。
江一本人倒是和往常一样,早起跑步,作息规律。
跑完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父亲下楼准备出去,江一本来不想理他,想直接略过他,直接上楼,可心里的不安感又让他忍不住回头,“爸,你去哪里?”
江水寒回头,“去给你买礼物,你爹地在睡觉,上去的时候小声一点。”
江一眼神一沉,“爸,你清醒点。”
江水寒却像没听到一样,转身出了门。
开车转了很久,江水寒莫名走到一个很远的花店,光顾的人寥寥无几,收拾的却还算整洁干净。
“你好,有什么需要?”店员看到有人进来,立刻停下手里的活,抬头招呼。
她一看到江水寒,就愣了一下。
“我要两束,白日菊,有吗?”
愣怔了一会儿,店员立刻去给江水寒拿花,“还有,您稍等。”
付账的时候,店员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声,“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个问题吗?”
“嗯?”江水寒拿起花。
“您是江一先生的家人吗?”
江水寒点头,“江一经常来这里?”
“嗯,每个月的月末都回来,买的和您是一样的花。”店员心里松了口气,幸好他没觉得自己冒失,可是她真的很好奇,这个男人和江一实在是长得太像了,可又有些不同。
“哦,这是给他的生日礼物。”江水寒说完,捧着花走了。
花店的门上挂着一串风铃,风一过,就清脆作响。
……
江水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来这个满是墓碑的地方,或许是这里离那个花店很近,而自己迷路了。
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时,江水寒的大脑一片空白,可又好像有什么记忆要破土而出。
那个早上还在自己怀里绽放的笑容变成了黑白颜色。
接下来,江水寒亲眼看着自己把手里的一捧花放到了墓碑前,然后双腿跪下,落下泪水。
江一走近,一把拉起自己的父亲,另外一束花没有被抓紧,掉到了地上,他问着他的父亲:“您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江水寒摇头,在儿子面前,有些狼狈地擦着眼泪,“你爹地还在家里等我,我先走了。生日快乐,儿子。”
说完,捡起刚刚掉到地上的白日菊,准备走。
江一胸口一阵令人窒息的疼痛,他转身,叫住了自己可怜的父亲,“爸爸,你醒过来了吗?你是不是又让心理医生把你催眠时间延长了?”
“我没有。”江水寒低头,看到了自己颤抖的手腕。
“爸爸,你看看!”江一喊了一声,“这是谁的墓碑?”
江水寒回头又看了一眼,这一次,那墓碑上的照片几乎快灼伤了他的眼。
“步星?”酸涩的喉咙中挤出了破碎的名字。
突然,一阵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铃铃铃……”风铃响起,店员再次停下手里的活,抬头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
可是门口一个人也没用,店员奇怪地喃喃:“哎,是窗户漏风了吗?我记得我关的好好的,看来下次得让找人检查一下了……”
……
在其他同学眼里看来,江一是一个很厉害的富二代,和他在一起总是会顺其自然地忽略他国内令人咋舌的家庭背景,他成绩优异、阳光温柔又英俊,为人谦卑绅士,众人追捧。
但是他太奇怪了,面对众多追去,依旧片叶不沾身,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