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衾醒了。
他尝试活动头颅,很疼,但幸好,还可以动,那么自己应该还活着。
我现在应该在囚室,顾衾想,在自己的宅邸被打开的时候,他放弃了逃跑,既然没有死,那么应该就是被捕了。
被反拷的双手印证了这一点,屋子里没有光,但柔软干净的布料紧紧贴在身上,绝对不是自己准备赴死那套华美但难受的衣裳。
他尝试说话,嗓子火辣辣的疼,但和锁骨处奇异的灼痛感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怎么回事?他努力思考,锁骨处的疼痛熟悉又陌生,仿佛在很久以前见到过,可惜他现在被牢牢绑在椅子上,没有办法查看到底是什么。
灯打开了。
“你就这么想看看你的奴隶印记?”
来人的声音柔软低沉富有磁性,天生就令人信服,顾衾却猛的抬头,死死盯着对方。
姜照惜喉咙里发出低笑:“怎么,很高兴见到我吗?顾先生?”
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君臣,最投契的知音,顾衾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相见,他张张嘴,又颓然的闭上了。
没什么可说的,再多的曾经也掩盖不了现在叛徒与苦主的现实。
“陛下,”顾衾彬彬有礼地说,“我的确没有想到是您。”
听到这声陛下,姜照惜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但顾衾没有发现,姜照惜走到顾衾身边,慢条斯理地解开顾衾的白衬衫。
姜照惜的手很漂亮,洁白修长,骨节分明,现在这双漂亮的手缓缓划过顾衾的锁骨,停留在锁骨上一个暗红色的印记上。
那是一个扭曲的“惜”。
帝国的奴隶印记分为青,蓝,红三级,青级为仆从,说是印记不如说是徽章,合同期到了自然会消失,蓝色为奴隶,主要见于一些见不得光的产业,比如角斗场,格斗场或者杀手组织,而红色的意思是:玩物。
任主人玩弄,生杀大权皆在他人之手,没有任何权利可言的奴隶。
“我买下了你,”姜照惜淡淡道,“从我的好王弟那里,怎么,开心吗?”
“我把他的印记覆盖了,”姜照惜解释说,“很抱歉你这辈子可能都消除不了了。”
那只漂亮的手重重按下去,一些不知道什么ye体渗入顾衾体内,顾衾惨叫一声,感觉身体酥软,浑身动弹不得,但下腹的某个地方却隐隐约约被唤醒。
“他想把你改造成性奴,”姜照惜事不关己地说,“看来你天生就适合。”
顾衾没有回答他的力气,整个人在椅子上抽搐挣扎着,姜照惜后退一步,好整以暇的欣赏这一切。
漂亮的青年浑身绯红,白衬衫凌乱不堪的搭在他身上,露出来诱人的红果,下半身shi透了,两条笔直的大腿不自觉的磨蹭。
性奴印记本来就带着改造意味,顾衾能感到自己下身黏糊糊的,内裤已经shi透了,最可怕的是,前后两个xue一起感到空虚。
姜照惜知道了。
帝国的奴隶也是分等级的,双性人奴隶是最低贱也是最昂贵的,他们稀少,但没有什么人把他们当人来看待,因此往往死的也快,而为了制造更多的双性人奴隶,哪怕正常的双性人公民,往往最后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变成奴隶。
顾衾活了这么多年,一直伪装的很好,他高,瘦,虽然长相颇有些双性人常见的柔媚,但能打,因此从来惹过怀疑。
可现在姜照惜发现了,不但发现了,还给他打下了奴隶印记。
顾衾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正哀求般的看向姜照惜,姜照惜不为所动,反而轻笑一声。
“顾衾,”他说,“我无意收用你,把你从姜迪芝那里带走也没有太多意思,我就是想问你一句话。”
他似乎才意识到顾衾现在的狼狈模样,再次弯腰,又一次按住那个印记。
药水停止注射了。
“你为什么背叛我?”
仿佛怕顾衾不作答,姜照惜补充:“不用担心惹怒我,我只是要一个回答而已,告诉我理由,我就放你离开。”
他简直把姿态放到了最低,面对曾经的挚友,曾经喜欢过的人,如今的叛徒,他温和的不像话。
姜照惜本来也就是这样的好人。
可他注定等不到回答了,顾衾面上的chao红慢慢褪去,姜照惜听见他温和的声音:“主人。”
顾衾宁愿放弃离开,也不愿意说出理由。
屋子里气氛压抑起来。
姜照惜突然抬手,重重一耳光扇下去,他没有留力,顾衾连着椅子一起翻到地上,剧痛让他直不起身,在地上蜷缩从一团。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姜照惜说,“为什么背叛我。”
他只等到了沉默。
姜照惜轻轻叹了口气。
温和的面孔褪去,他神色变得冰冷,姜照惜把椅子扶起来,依然温和细致的给顾衾解绑。
顾衾手腕上已经被勒出来红痕,手指无力的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