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果断挂掉电话,掐断了许年的狼嚎。
而许年那位娇花一般的嫂子已经盛好饭,站在桌边看着许言,问他:“是有什么事么?”
“临时有个拍摄,吃完饭我得回去。”许言走过去坐下,“今天就不在你这里过夜了。”
沈植怔在那里,一时没回过神,那感觉就像小孩好不容易得到了一颗心爱的糖果,拿在手里还没捂热就又被夺走,被告知现在不能拆,还要再等等。
“怎么了?”见他一直站着,许言抬头问。
“没事。”沈植坐下来,“要忙到几点?你才刚回来。”
“不知道,估计凌晨。”许言回答。
沈植安静片刻,问:“我送你回去,之后能在你家等你吗。”
“你明天不上班?”
“不出差不开会的时候,在哪办公都可以。”沈植没提自己请了一个月假的事,时间过于长,他怕许言问为什么要休这么久。
许言想了想:“算了吧。”他低头吃饭,“我等下坐高铁回去,快一点。今天肯定收工很晚,让你等着也没意思,还影响你休息。明后天我都有活儿,等过了这几天,我也调个假。”
他已经能预见之后的状态——两人都是忙到飞起到处出差到处跑的,再加上不住同个城市,一起相处的时间大概不会很多。
但对他们来说也许未必是坏事。
“好。”沈植垂着眼说。
吃完饭,把碗扔进洗碗机,沈植从冰箱里拿了几个橙子榨汁喝。许言站在他旁边,问:“你怎么不问我你做菜好不好吃。”
沈植很淡地笑了一下:“肯定没有你做的好吃。”他把橙汁递给许言,“尝尝甜不甜。”
许言以前很爱喝鲜榨橙汁,尤其在夏天,冰箱里总是会堆着几个橙子,七个刚好能榨两杯,沈植的那杯不加冰块,他胃不好。
“甜。”许言又喝了一口,抬眼时刚好撞上沈植的视线,许言很快别开目光,转了个身,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去开冰箱门,往里面瞅。
沈植伸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是甜。他这几年自己做过很多次鲜橙汁,只有这次最甜。
跟橙子无关,跟一起喝橙汁的人有关。
喝完橙汁,上楼,许言从洗衣机里把自己洗澡换下的衣服拿出来,去露台上晒。
“明天你记得帮我收一下。”许言说。
“好。”沈植站在阳台门边,回答。
许言顺手把沈植的几件干衣服收了,很自然的,像以前那样,拿回房间扔在床上,一件件叠好,抱去衣帽间。
没有喋喋不休地聊天说话——对他俩来说也不太现实。沈植安静跟在许言身边,看他拉开抽屉,把内裤放进去,拉开另一个抽屉,把袜子放进去,拉开衣柜,把衣服和裤子挂好。
许言刚把柜门合上,沈植就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许言浑身肌rou都僵硬起来,心脏的存在瞬时变得清晰,好像整个鼓胀膨大,那种强烈的跳动感,撞着皮rou,发出很闷的咚咚声,许言听到了。他没做任何剧烈运动,只是挂了几件衣服,所以心跳快的原因只能是出于紧张——而沈植仅仅是抱住了他而已。
肩颈相连的那块皮肤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热意,是沈植的呼吸。许言觉得脖子酥痒,无意识地偏了一下头,刚好轻轻撞上沈植抵在他肩头的脑袋。
身体贴合得过分紧密,沈植的心跳打在许言的背上,一下接一下。回国之后,许言曾经在很多个瞬间觉得沈植要死了——是真的有那种怕他下一秒就会倒地的恐慌。尤其是在听到汤韵妍说沈植病了的时候,许言有很多猜想,心总悬着,只有现在,感受到沈植的心跳,许言才有种“这人还活着”的感觉。
许言把沈植的手掰开,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面对面地看着他——只看了一眼,一股热意立刻顺着脖子往上冲,许言感觉脸上发烫。沈植的目光专注又克制,但那克制像薄冰,险险压抑着,冰底翻涌的暗chao许言仍然能看清,并且难以招架。
这种情况下,许言根本无法开口问:请问你的身体还好吗,生了什么病?
但该问的还是要问,许言抬手捧住沈植的脸,刚想说话,眼前忽然暗了,沈植低头咬住他的下唇。亲上的那刻,两人的呼吸不能自制地加重,唇瓣相抵厮磨,变得shi又烫起来,沈植的舌尖撬开许言的齿关,进攻性地缠上他的舌头。他扣在许言腰上的手往后,挑开睡衣下摆,摸进去,手心摩挲着许言的后腰和背,有点shi,不知道是许言身上出汗了,还是沈植掌心的汗。另一只手顺着腰侧往上,握住许言的后颈,钳制的姿态。
有种终于喝到水的感觉,堆积已久的欲望总算得到一点点满足,譬如用沾水的棉签在干裂的嘴唇上来回浸润,暂时舒缓了一些——然而又是绝对不够的。许言感觉自己一半在水里,一半在沙漠,整个人不断下沉,同时极度燥热,要呼吸不过来,他不断地吞咽,吮吸沈植的舌尖。舌头发麻,耳朵里全是糟糕的水声,许言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点微弱的声响,口水来不及下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