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他!”许年突然拔高嗓音——果然果然,他哥被沈植那王八蛋赶出来了,他妈的!许年攥紧拳头,“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对他死心塌地的好,他还把你赶出来!”
他说着就往门口走,那架势好像真的要去杀沈植,许言连忙过去拉住他:“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自己出来的,他压根不知道。”许年不信,瞪着眼睛看他,许言抬起手发誓,语气真诚,“真的,我就是懒得收拾了,回家了要什么没有,你说是吧?”
许年更加狐疑:“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不知道,可能是累了。”许言耸耸肩,看起来很无所谓地笑了一下,转身去厨房倒水。
许年跟过去,站在门边,看着许言的背影,突然很认真地说:“我一直觉得他不好,哥,两年前你跟爸妈吵架,那不是出柜,你是为了沈植而已,你根本没说你喜欢男人,你只说你喜欢的人是沈植,而沈植是男的。”
水倒在杯子里,热气滚烫,直往许言脸上冲,他没吭声,许年继续说:“你说你跟沈植在一起了,但他却没跟你一起面对,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可是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在努力。”
“许年……”许言低声开口。
许年打断他:“好,你之前说你不想让沈植为这些事心烦,可如果他真的爱你,就绝对不会觉得这种事烦,那本来就是你们俩应该共同承担的东西,你知不知道?”
两杯水倒满,许言双手撑在流理台上,低头沉默,之后他转过身,脸上带着点笑:“你琢磨起我的事情来怎么这么深刻。”
“我就是要告诉你。”许年严肃得像个小学生,一字一句地说,“沈植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许言看着他,“但是从今以后,我和他的事不用再提了。”
许年上下打量他一眼,最后点点头:“哥,我暂时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不行,我不负责你的期望,我只负责自己的决定。”许言说。
“……”许年隐忍了一会儿,退而求其次,“那也行吧!”
工作日,许年待了没多久就回公司了,许言收拾完东西洗了个澡,又趴回床上睡觉。一觉醒来是傍晚,暮色昏黄,许言打开手机回了几条消息,最后他看着置顶里沈植的聊天框,自言自语了一句:“差点忘了。”——然后把沈植取消了置顶。
今天一天没打扰过沈植,许言都替他开心——终于摆脱自己了。
许年给他发微信:哥,我下班了,粗乃吃饭!喝酒蹦迪!
“傻/逼。”许言笑着骂了句。
九点多,沈植回家,从外面看,整栋房子里没一点灯光——这不太常见。许言加班少,一般下班就回家,就算偶尔和朋友出去玩,事先也都会说一声,但今天一整天,许言没给他发过任何消息,连每天例行要问的回不回家吃饭都没有。
进门,开灯,沈植从冰箱里拿了瓶酸nai,在客厅里喝,喝完了,楼上还是没动静。许言睡眠很浅,有时候沈植晚归,只要车停在门口,他哪怕睡着了也能听见,小狗似的灵,接着会立刻开灯下楼,对沈植说一句“你回来了”。是句废话,但许言每次说的时候都笑yinyin的,哪怕他很困。
他好像永远不会累不会厌,好像只要能多看沈植一眼,就会很满足。
垃圾袋是新换的,里面空空如也,沈植把酸nai盒子扔进去,上楼,推开房门——许言不在。被子像往常一样铺得好好的,窗帘半拉,周围很安静,沈植微微皱眉,拿出手机给许言发微信:在哪。
他很快又关上手机,拿了睡衣去洗手间。半个多小时后,沈植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拿起手机,消息很多,但没有一条是来自许言的。沈植把毛巾扔到一边,倒了杯水喝,喝了几口,他瞥了一眼被子上的手机——没动静。
沈植握着水杯在桌子前站了会儿,回到床边,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许言的名字拨电话。一秒,十秒,二十秒,没人接,这种情况已经不属于许言晚归但没跟自己报备的心里不舒服的范畴了,有可能是安全出了问题。沈植打算安排人联系许言的朋友,但在他将要按下挂断键的那刻,电话通了。
对面很吵,音乐声和欢呼声震天,不用猜就知道在哪。沈植拧起眉,胸口起伏了一下,冷冷问:“你在酒吧?”
回答他的是一个陌生男音,语气不善并且很嚣张:“关你什么事?!”
“许言呢?”沈植的眉头拧得更紧,“让他接电话。”
那人还没说话,沈植就听见许言的声音,显然是醉了,有些含糊地说:“别闹了……把手机给我。”一阵哗啦杂音过后,许言问,“喂?”
“在外面玩得很开心是么。”沈植沉声问。
许言有些恍惚地眨了一下眼睛,这个语气他太熟悉了……质问的、冷漠的、不带感情的,像上司训话下属,甚至比那更不客气。许言莫名其妙笑起来,说:“对,能不开心吗。”
沈植面无表情地把水杯按在桌面上——是用了点力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