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承期头子,你没事?”
“我无事。”
实际上,鹤承期在感觉到自己仙者空间的异样之时,便已停下来了。
但与此同时,他还感觉到了其他一些事,因而便没急于调整。
简单地解释和劝说之后,大多数生灵都返回了空间内。
只有陌免和他所骑的吨鲲还留着。
“这次是散步,还是想我?”鹤承期问陌免。
“想与你散步。“陌免笑答。
因此时周遭并不算正常,两人也未多调侃。鹤承期简单地告知陌免,自己要做的事。
“余府已不远了,从此向前,进入第四个巷子,再走一会儿便是。”
不过,他们没有立刻出发。
鹤承期所感觉到的东西,陌免也感觉到了。
那气息越来越浓——
越来越——
两人双手反射似地握在一起,于周遭扩展出半圆形的刀气屏障。
而后是冰层破碎的清脆声响。
“果然,”陌免看了看手中冰渣。
“无论那是何物,它似乎是感应着你我而来的。”鹤承期道。
两人交谈之间,又有马蹄声自远方传来。
他们向彼处望去,只见一架车舆,出现在通往刀剑主宫的大道上。
“停一下。”那马车靠近二人之时,车中传出了熟悉的嗓音。
一只纤长洁白的手,拉开车帘。
“又见面了。”无厚堂堂主龙丘踪,探出头来。
龙丘踪每半个月,便要到刀剑主宫一次,向修界之主汇报堂中情况。
这便是他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堂主途中,是否感觉到了什么?”
“没有。”
鹤承期直接地问,龙丘踪也直接地答。一切都似自然而然。
而龙丘踪话音刚落,宁静却忽然被打破了。
那是……
叫喊。
尖利的叫喊。
奔跑——恐慌的脚步声。
闻此,两车三马,很有默契地朝着声音传来之处,疾驰而去。
叫喊的人,在第四个巷子的入口处,险些与他们撞到一起。
三人下车、下马。
“不要紧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了?”龙丘踪拦住那人,按住他肩部。
“啊……啊啊……死——死人了!”那佣役打扮的年轻人,几乎是哭喊着说,“裴老爷子院里……那一家子……!啊啊啊!!!”
尽管有所预估,听闻年轻人说出“裴老爷子”,鹤承期目色仍是微有变化。当然,他这种变化,只被身旁的陌免看出来了。
龙丘踪听罢年轻人所言,立刻让马夫返回堂中,调派更多人手过来。
若情况真如年轻人所言……这可会是轰动世间的大案!
此时,附近居民,自各大宅院正门、侧门走出,查看情况。
龙丘踪适时地阻止了那些人接近裴府。
他发现府院大门是紧关着的,而刚才那年轻人,是从侧面佣役出入的地方冲来的。
“吱嘎”一声响,他打开了侧门,而后踏入其中。保持着绝对警惕,一步步前行。
他首先感觉到的是——此处好大的雾。
初冬的清晨,本易有雾,但今早的刀剑主城,雾却不浓。
方才在马车上,龙丘踪能清晰地看到主宫上方的刀剑凝气。
但站在院落里,他却看不见它们了。
这并非是因院墙太高。
院墙再高,也挡不过二十四刀剑的雄伟。
二十四刀剑,完全是被雾遮掩住的。
这裴家府中,怎会生出这样多的雾气来?
龙丘踪用心体悟,只觉得浓雾之中,有深深的怨气。
怨气包绕中,有人在接近他。
龙丘踪稍转过身,欲飞腿侧踢。
腿法,乃是龙丘踪最擅长的功法。他十二岁时,便以腿法闻名主城。两年后比武大会上,更是以一双灵活的腿子,大败十七位刀剑世家子。
人们常说,此人若不是过早接下堂主位置,或也可像裴老爷子等人一般,突破重重武道境界,成为一名修行有成者。
但龙丘踪倒不大在乎修行有成这件事的。他身在法门之中,眼里、心里,便只有法,只有服务于尘世的公正。而无论活上百年千年,人终归不过尘土一抔,强求长寿,并不及做点实事有意义。
尽管如此,他腿上功力却未有退步。
适时地出招,固然不成问题。但而今,他却是适时地收住了腿势。
因为他察觉到了来者何人。
跟着龙丘踪进来的,正是陌免与鹤承期。
他们将那被吓坏了的年轻佣役,交给赶车的商铺跟班,便向这院中追来。
龙丘踪见是他们,也未欢迎,也未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