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雪,还薄薄地覆盖在姊妹石上,而当陌免碰触它时,天空又飘下雪花。
……
“你们很冷吧?快先把这热粥喝了。”
某个声音,自陌免记忆深处一闪而过。
第25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彼时,他的个子还很小。因而这姊妹石看起来,便更加的高大了。
鹤承期也在他身边。
他们两人,似乎都是七八岁的年纪。
两个孩子的手,紧紧握在一块儿。
小鹤和他对视了一下,而后看向前方,目光中充满了不信任。
前方有什么?
陌免揉了揉额头,仔细地回想。
他没能想起那人的容貌,或那人是男是女。
他只记得一把长剑——
当时他和鹤承期,都看着那把长剑。
“长亭君。”陌免忽然道。这个名字,在方才那一瞬间,出现在他脑海里。
长亭君何人?那把剑的主人?
“长亭君……舞”——写着这文字的石块,曾在几月前怨念化物爆发的夜晚,出现在姊妹石旁。
陌免走到彼处,发觉那石块果然还在那里。
“它在历史上的某一时刻,被怨念化物带入了Yin界空间——那夜又因往生植物随机运动,回到了这地方。”鹤承期的声音传来了,“虽说出现的时间有些巧合,此物本身,确实没有问题。”
“你回来了。”陌免看到他,便伸出手去。
鹤承期自然而然地握了上去。
“我回到洞内时,有人告诉我,你到山顶来了,于是我便过来找你。”鹤承期说,“我们一道回去。”
“长亭君,是我们认识的人。”返回途中,陌免说道。
“看来你已对过去发生之事,有了一些印象。”鹤承期说,“他的确是我们熟知的人物,且他帮过我们许多。”
“而他的名字,刻在与怨念化物和往生植物有关的石块上。”陌免道。
“如你所想,他的结局并不好。”鹤承期轻叹一声,“或有一日,我们也会在这山上,看到如他形貌的怨念化物。”
这日喵鲲给众人准备的,乃是烤物。
烤rou鼎被搬到了餐室内。
鸡腿、猪脊rou、牛脑、牡蛎、墨鱼和各种鱼类,或是被涂满鲲派特质酱汁,与葱头、菜头和豆制食物串成了串,或是一大块一大块地单放在那里,淋满了小料。
鼎中炭火逐渐旺盛时,美味一片片地被放在罩架上,一时间,滋滋声音响起,香美的油脂、鲜汁,从rou上、海味上流出。
这无疑又是一场令人满足的晚宴。
饭后,陌免与鹤承期到仙境中散了散步。他们发现,喵鲲和尛鲲,不知因何事闹了别扭,各自窝在脚落里怄气,模样倒是有些可爱。不过如此一来,今晚的仙麻牌局,肯定是没有了。
“虽说不搓仙麻,你也留下来怎样?”回到室中时,鹤承期问道。
“可以。”陌免痛快地答应,“我住哪里?”
“就住我这里。”鹤承期拍了拍他的床榻,“如此一来,你身为压寨夫人的传言,便会越传越广了。”
“那不是甚好?”陌免笑说。
言罢,他脱了外袍躺下来。
鹤承期的床榻,与他在兄弟镇木屋中的那张床一般,有些坚硬。但以他习武的根骨,躺上去却是刚刚好。
他看着鹤承期拨动灯火,将之弄得更旺盛了些。
“啪”地一声响,只见早上卖画者送鹤承期的长匣子,自案上掉落下来。
匣子因此被摔开,其中画卷展落开来。
陌免侧过身,撑着头,将匣子和画卷一一拾起。
画中那名为“独泊刀”的壮士,倒与刀剑主城雕像刻画的人,有几分相似。
“那位店家一片好心,总不能拒绝。”鹤承期温和地伸出手,向陌免要了画与匣子,“若我说不要,他一定会为自己发财之事感到不安。”
陌免道:“但你对这画并不满意。”
“不满意。”鹤承期把画卷仔细地卷好,放到匣子里,而后找了房内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将之存放起来,“我对刀剑主城的雕像也不甚满意。”
“所以每逢路过雕像,你便会驱车速行。”
“工匠总归不容易,我便只与你说说。”鹤承期说,“他们无法画出独泊刀,是因他们既没见过他,也不会了解他。”
“而你了解他。“
陌免注视着烛火下的那张脸庞,他感觉到自己沉迷于此,于是便放纵这种沉迷。
那的确是一张完美到极致、甚或会引发人□□的脸孔。
但这沉迷的另一部分,又是远高于□□。
此时,鹤承期回过身去看陌免,他把发上玉簪取下,光滑微褐的发丝,散落下来,宛如月光下的秋水。
鹤承期注视陌免的目光,也带着同样的沉迷。并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