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郁成林听进她的话,果真去买了几盒避孕套回来,许愿暗自松了口气。
只她第二天再去买紧急避孕药时,那店员犹记得她,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怜悯和痛心。
“小姑娘这药可不能乱吃,对身体伤害大呢,你得让对方做好措施。”
许愿咬唇点头,脸上染着淡淡的红,不知是冷风嗖嗖吹的,还是羞的。
……
小雪后几天,海市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清晨五点多的时候,天还正处于墨蓝状态,雪势很大,密且浓,许愿打开窗很快就雪花飘进屋内。
肥rou冻得哆嗦下,翻身继续睡去。
借着灯光可看见几与窗平行的晾衣绳边上站了好些只麻雀,缩着身子躲在屋檐下。
这巷子里长大的麻雀竟不是很怕人,见了许愿也没扑腾翅膀飞走。
许愿去袋里抓出小半把米撒在窗沿,又舀倒满满一量杯米进锅内。
下雪天遇到交通高峰期最是容易堵车,她今天比平常早起了一个多小时。
窗户未关抿,冷风夹杂着破碎的冰花拍在脸上,许愿感觉人Jing神了许多,没再去床上睡个回笼觉,就坐在窗下背物理公式。
她刚坐下几分钟,门从外面被敲响。
除了郁成林不做他想。
“怎起这么早?”男人发丝凌乱站着,看眼木架子上工作的电饭锅问她。
他一般都6点左右起床,着手给她做早饭。
许愿指了指外面,“今天下雪了,我怕路上堵车,郁叔叔,我在锅里煮了粥,回头你起床喝啊。”
郁成林“哦”了声,没再继续这话题的意思,他捏了捏她的手心,转身上去三楼。
许愿出门时天还只微微亮。
这条路今年走了三个月,应是最熟悉不过。
只路面被白雪覆盖,仅有几处昏黄的灯光照着,许愿又打着伞,一时没注意脚下,被翘起的石板绊住,生生摔倒。
只听声惊呼,小姑娘整个狼狈地坐在雪里,黑色的洋伞掀翻扔在一旁。
许愿感觉右侧踝关节处疼痛难忍,不过她并没当回事,手撑着欲从地上爬起。
还没等她站直身,脚上一阵刺痛,再次徒劳地倒下。
许愿在雪地里坐了两分钟,还是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她沮丧地猜想自己八成是骨折了。
又过了会儿,一头青丝渐白。
许愿又疼又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自口袋里掏出手机。
许愿:郁叔叔,你在睡觉么?
郁成林:?
便就是这样奇怪,仅个简单的符号,都能让许愿生出种“不用管,有他呢”的依赖感。
郁成林确实没让她失望。
几分钟后,许愿扭头看向来人,那人套了件外套,正沿着她走过的路走来。
真好。
许愿冲他眨眼,大雪纷飞中露出抹纯真无邪的笑容。
女孩儿穿了件淡色的长款羽绒服,周边光线很暗,几与雪地融为一体,书包,雨伞都零乱地散落在旁。
许愿根本不敢动,稍动下,脚踝那根筋就瞬间绷紧了,钻心刺骨的疼。
她向男人伸出手,鼻头被瑟瑟冷风吹得通红,女孩儿吸了吸鼻子,带着委屈道:“郁叔叔,我脚站不起来。”
这场景对男人的冲击力委实要更大的多。
郁成林走到她跟前,却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久久没有任何动作。
男人眸光里掩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对这小东西自是怜爱的,可偶尔冒出的邪念,想凌虐它也是真。
郁成林在这弄堂里住了许多年,那年它出生从医院里抱回来的时候,他其实见过它。
大中午正是炎热的时候。
年轻的男人骑着三轮从巷子口拐进来,车后面平板上半躺着个女人,大夏天的女人戴着棉帽,裹得严严实实,身上还盖着被子。
男人跟车后的女人说了句话,便先走进楼道。
巷子里只剩下女人。
少年站在窗口往下看,原来女人手里还抱着个东西,小小的,白白的,眼睛尚未睁开。
少年很是好奇,探出头,屏气凝神直盯着它看。
女人恰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一秒钟后,少年看清了女人面上的恐惧。
“国阳……许国阳!”
少年乍听见楼下凄厉的嗓音,被惊了一跳,手里书掉下还不自知。
“砰”得声,书砸到车架,从女人身旁掉了下去。
女人颤颤巍巍,“国阳,他想杀我们……”
男人手上拿着把香从楼道里匆匆跑出,看了眼地上的书,又抬头望向少年。
男人低头捡起书,不知跟女人说了些什么,女人渐安静下来。
少年默默关上窗户。
当天男人就把书还给少年,与之一起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