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摸了摸诛绪的脑袋,笑容有些疲倦道:“小傻瓜,我们白家是有“雕兄”的,你忘了?”
诛绪似是想起什么道:“我没忘我没忘!你不会让雕兄驼我吧!?那我还是自己爬算了。”
白染轻笑:“你这么怕“雕兄”?”
说着诛绪忽然扯开衣襟,露出背脊,在左肩以下一寸,一个骇人的疤触目惊心,白染看着不由心里一抽,酸酸楚楚的,诛绪穿好衣服,不无愤恨道:“当年你们白家那帮小畜生,自己跑不过我,就放雕兄追我,一追便是三天三夜,后来我饿得实在跑不动了,稍一歇脚他就像鹰一样俯冲下来,冲着我的肩膀就是一顿啄咬。幸好后来来了一群紫貂,把雕兄给吓走了。我才没被啄死,那画面记忆犹新,现在还经常梦里被吓醒!”
白染怜爱得看着诛绪,这是白染第一次听诛绪谈那段被白门小辈追杀的过往,一阵心酸萌上心头,但紧接着手臂的灼烧感又将他拉回现在要面对的现实。白染微笑着对诛绪道:“放心,只要我在,便护你周全。”说罢吹了个口哨,诛绪还没来得及阻止,便听到车外扑扇翅膀的声音。
掀开帘子,两只巨型金雕徐徐降落,白染与诛绪同骑一只雕,夏骞被白染用法术固定于另一只雕背上,三人穿过云层很快来到白家门前。
门前几个身着青兰色衣衫的少年迎上前来,将夏骞:“架了下来。”这其中一个腰带稍显不同年纪稍长的少年走来迎接白染,作揖道:“师傅,收到你的信,隋豫已经打点好一切。”
“嗯……”白染将诛绪从雕上扶下道:“有劳你了。”
那隋豫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头笑着抬起,却看见了诛绪,脸色马上变得得疑惑:“师傅,这位……?”
“诛绪……”白染淡然道。
“臭狐狸!?”隋豫的眼神马上变得难看起来,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你!你!你!”诛绪躲在白染身后指着隋豫:“你别过来啊!”旋即一副要逃的样子往后退道:“臭道士!我就说干嘛回来!你看他们凶巴巴的,又要扒我皮,拆我骨了!”
“隋豫!”白染轻轻拍拍诛绪的脑袋道:“今日起,若白家再有任何人伤诛绪一分,我便让他从白家除名……带此人去客房,我随后就来。”白染语气不怒自威,吓得隋豫不敢多言一句,立刻用担架将夏骞抬走了。
白家客房内,夏骞尚意识不明得躺着,白染领一绿衣仙姑进屋,这仙姑身着藕绿色纱幔,体态修长步履轻盈,发饰简洁仅用一条绿绸带束出一个发髻,其余头发披散如柳,一块白纱蒙脸,仅露出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
入了屋,白染毕恭毕敬得将仙姑引至榻前,替仙姑搬来椅子道:“师傅,您先看一眼,再决定救或不救。”
那仙姑尚未入座,只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将夏骞脸上的妆轻柔擦去,再将夏骞头上的女装发饰一一取下,此刻展现在他眼前的是恢复男装的夏骞,仙姑肩膀耸动着,泪水不住得往下流:“时间不多了,染儿,你去门口守着,谁也不能进来。”
“是……师傅。”白染欠了欠身边出屋从外面关上了门。
……大约一个时辰后,仙姑推开房门,白染见她额头沁着汗水,眼神也不似来时有神,她扶着门框,似是不稳,白染将她扶起道:“师傅如何?”
“已无大碍……”仙姑看着很累的样子:“染儿……今日之恩,师傅铭记,他日定会报答。”
“师傅,您快别这么说,我先扶您回逸居。”
……半月后……
白家客房内……
“师傅姑姑,师傅姑姑,这太子到底什么时候再醒呀?”小狐狸的声音担忧而急切。
“应是这几日,你倒是对他挺上心。”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而动听,就像泉水般清冽。
“那当然,他可是我的小尾巴,我自然是要多关心关心的。”小狐狸说着。
然后又是女人轻笑的声音。
夏骞被这两人的交谈扰醒,睁开眼是一间陌生的房间,空气不似之前闷热,清凉适宜,屋里飘着清淡的熏香,夏骞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微微撇了下头,便看见了声音来源,诛绪和一个蒙面的女人在房间另一角,女人坐在靠窗的木椅上看着书,而诛绪则坐在圆桌边挑选着下一个该吃的糕点,桌上的糕点旁放着一个茶壶和一碟杯子,夏骞忽然意识到自己口干舌燥,张开口却发不了声,艰难得努力,终于说出了:“水……”
这一声“水”把诛绪手上的糕点都吓落桌上,他一跃跳上夏骞的床,滚进床里靠墙的位置,蒲扇着大眼睛盯着夏骞的脸看了又看:“醒啦!真的醒啦!?”说着看向那仙姑,仙姑正快步走来,走至夏骞榻前,夏骞只见她两眼含泪,兴奋喜悦的看着自己,想要伸手触摸却又收回了手,不知为何夏骞觉得这仙姑的眼睛好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夏骞冲兴奋而喜悦的两人苍白的笑了下,费了很大劲说道:“我以为我已经死了。是你们救了我?”
“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