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焱这次回来赏赐下去不少东西,府里跟过春节一样,四处喜气洋洋,仆从们边洒扫脸上洋溢着笑容,倒是别的府里不曾有的。
林牧遥四下瞎逛,问清夏子焱在花园,由仆从领着朝花园去。
院子里花香隐约,小荷塘中开满荷花,树下设桌案,夏子焱在作画,他抽空总要为苏香香画上两幅肖像,林牧遥几年前在飞剑山庄夏子焱房里见过不少苏香香的画轴,或卧或坐或巧笑戏水,笑夏子焱情人眼里出西施,把个女子画得跟仙子似得。见到真人时,才知道世间竟真有如此美人。
夏子焱低头与苏香香说些什么,风过扬落些不知名的花瓣,两人轻声漫语,男才女貌,姿态亲昵气氛旖旎,站在一处非常养眼。
夏子焱两肘支在苏香香上方,突然问:“师傅说他夜游皇宫,在东宫发现一名小宫侍,他当年眼见宫闱秽乱,又遇上你觉得可爱,怕你将来也变作那番模样,于是冒死带你出宫,这话以前我信,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真相了?”
“以前信,什么时候起又不信了?”苏香香去吻夏子焱,夏子焱手中毛笔勾完最后一笔,拿帕子擦擦手。
“从你嘱意我打掉师傅门牙的时候。”夏子焱轻笑。
苏香香随即也笑,两人唇齿相合,情意绵绵,分开时恋恋不舍,苏香香眼睛扫到不远处的林牧遥,眼中闪过冷意,她对林牧遥不喜,神态也不再是那内宅婉约的妇人的模样,夏子焱自觉松开她。
“师傅并没有骗你,我也没想过瞒你,只不过你以前从来不过问我的身世。”苏香香声音放低,面对荷塘,长发随风而动。
夏子焱脸色不再轻松,背手与苏香香一同站着,声音低沉:“你被师傅带出宫的时间,七公主也不知去向,我不难推测出你真正的身世。我之所以不问,是因为你一直在害怕有人问起,你担心自己是真的被遗弃。”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现在跟我说这些?师傅劫持我出宫后,曾将我身上衣物换到一具年岁相仿的女尸身上,这才躲过重重搜查趁着夜色逃出京城,在所有人看来我早已经死于非命。”苏香香面带哀伤,与至亲不能相逢的绝望,连她自己或许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
“别怕,你还有我。”夏子焱将她搂进怀里安抚,他的声音沉稳冷静,天生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让苏香香渐渐平静下来。
夏子焱这才继续说:“庄里曾经闯入几十名死士,我不断加强布防,就在最近,我为你画的一百多幅画像全部被窃取,争斗时打落的兵器是飞剑山庄独门冶炼打造。”
“是朝廷里的人?”苏香香心跳猛的停一拍。
夏子焱点点头:“其实早在多年前,六皇子找到飞剑山庄,主动让庄里负责铸造兵器时我就在猜想,或许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你,师傅来去如风行踪不定,任谁也难从他身上查到什么,却很好将他与当年敢于在宫里劫持你的绝世高手联系起来,他们于是把目光放到师傅门下一众弟子身上。他们拼死闯入飞剑山庄却只为窃取画像,只能说明,他们已经怀疑到我身上,并且怀疑画像中的女子正是他们要找的人。”
苏香香反而松口气,只是眼中忧愁更重:“看来躲是躲不掉的,我这位六哥与我同父同母,倒不会害我。我只担心那两个皇姐心狠手辣都想致对方于死地,一旦知道我活着,未必肯放过我。”
“我们要早做准备,招揽男眷才行,林家根深叶茂,背后势力于你有助益,他是家中独子,三个姐姐都在朝为官,对他很是疼爱。”夏子焱趁机劝说。
“我意已决,不必多说。”苏香香话音刚落林牧遥的声音就响起。
“子焱和嫂子兴致不错,牧遥看这画中美人倒不及嫂子风姿万一。”
来人羽冠银袍,与夏子焱想比,没有那股冷静稳重,却自有一股男儿秀雅姿态,更显得俏美非凡,惹少女春心荡漾。
苏香香自然不是那等懵懂无知的少女。她这时还靠在夏子焱怀里,也不避嫌,掩唇假笑,敷衍道:“子焱信中多次提到你温文守礼,你倒会一见面就逗趣我。”
林牧遥见苏香香娇笑俏丽,艳光逼人,心思早已大乱,于是也判断不清苏香香话里是意味,做出一副礼貌谦让的君子风范:“牧遥说的真心话,嫂嫂是牧遥见过最美的女子。”
苏香香拿眼睛看他,直看得林牧遥满脸羞红,见苏香香只管和夏子焱柔情蜜意,心中生出莫名醋意。
当年,三皇子秽乱宫闱爬到太女床上,宫室近亲相jian久为诟病,女皇陛下得知大为震怒下令彻查,不但查出另外两名皇女都与朝臣勾搭成jian谋,还查出不少不堪入目的勾当,东宫大乱,随后易储、除jian佞,参与此事的大皇女也就是太女被罢免储君之位与三皇子一道,逐出宫墙流放千里,东宫上下宫侍一百余人全部处死,波及朝堂,近二十名朝臣被罢免,牵连甚广,天下哗然。
四名皇女一流放一失踪,宫里剩下两位皇女,争得死去活来,朝臣分为两个党派,二太女党,四皇女党,二太女冷酷嗜杀并不讨女皇欢喜,虽贵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