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遥原以为他有什么事,没细想就答应了,说:“母亲在世时留下不少的手札,这些年我也翻看了数遍,只没机会动手Cao练,若是医理药术,她要愿意跟我学,我自然倾囊相授,只是陈家的医术向来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要学到正宗的陈家医术恐怕不太容易。”
“无妨,你答应了就好,我先替小神女谢过陈公子了。”徐小仙一边道谢,一边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符纸,指尖蘸了桌上的一点水渍便在符纸上写着什么东西,水很快就干了,符纸上什么都没留下来。
陈遥问:“你在写什么?”
“信,把你答应的事情告诉小神女,免得你日后反悔,”说着,徐小仙的双手已经飞快地将符纸折成一只蝴蝶状,嘴里低声念了一句什么话,那蝴蝶符纸竟就展开翅膀从他掌心飞起,晃晃悠悠地在房间里飞了两圈,便就往窗外飞出去了。
其实他只写了四个字——见信平安。
当小神女在院子里见到这只蝴蝶时,天已大亮,小神女展开蝴蝶符纸,举到太阳底下,看见字,便跑进屋里拿给先生。
先生接过符纸看了一眼,重新折成蝴蝶状还给小神女,叫她去外边玩,自己则低头掐算了一番,越算,眉头皱得越紧。
北泽天空的Yin霾越来越重了。
“若非此行凶险,渄儿决不会回信报平安,看来我们这边也该收拾收拾出发了。”
第15章 栀女
徐小仙折了蝴蝶符送信后两人又闲聊了会儿,忽觉困意袭来,便睡下了。
此时天已大亮,陈遥在睡梦中听见一阵拍门的声音,一下醒来,只见桃庄主已推门走进来。
桃庄主:“你怎么还睡啊,太阳晒屁股啦!”
陈遥揉了揉眼睛,摸到身旁凉凉的床单,只觉少了一人,他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桃庄主:“半仙起来了?”
“去找乐子了,”桃庄主嘿嘿地笑了一下,又催促他下楼洗漱,厨房里飘来玉米粥的清香,也不知道桃庄主是从哪里弄来的。
陈遥走到井边,原本盖着的木板已经拿开了,符纸也不见了,里头的井水和往常一样平静,他打上一桶水来,水色清澈甘凉,让他难以联想起昨晚曾从这里爬出来的水鬼。
此时徐小仙正站在昨晚陈遥看中那家客栈,门前两盏脑袋大的栀子灯上盖着箬盖,像极了从水里爬出来的河童。
“有人吗?”徐小仙一边敲着客栈的门,一边朝里喊,他等了许久,却没人回应。
他抬头看了看天,今日的雾有点浓,太阳看起来有点昏。
“我数三声好了,”徐小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从袖口摸出一张符纸,夹在两指间,看着门边的一盏栀子灯,微低下头,说道:“栀姑娘难得上来人间一趟,若是让小仙不小心烧了闺房可不好。”
话音刚落,指尖的符纸末端便腾地冒出一点烟火,一团紫红色的火苗蹿了起来,摇曳着啃噬着那张符纸。
“三——二——”徐小仙嘴里一边倒数,手里一边将着火的符纸伸到栀子灯的下方,只见薄薄的橙红色灯纱中升起一缕鹅黄色的烟,从顶上的箬盖缝中钻了出来,那烟绕着徐小仙周围转了两三圈,徐小仙只是不动,指尖那张符纸的火却已熄下了。
陈遥跟着桃庄主赶到时,见徐小仙周身云烟缭绕,不由地一愣,那烟见来人,却从徐小仙周围散去,直扑到陈遥身上,把人吓了一跳。
“陈公子不必惊慌,那是栀女,昨晚小仙就瞧她躲在那栀子灯里了,”徐小仙伸手抓住那道烟雾的尾巴,往地上一拽,烟雾从陈遥身上离开,落了地,摇身一变,竟是一位妙龄女子,青丝绕玉指,荷袖藏冰肌,一颦一笑皆是尤物,看得刚来的两人都呆住了。
徐小仙轻咳了一声,陈遥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退后了两步,向栀女鞠躬施礼,道:“在下陈遥,适才冒昧,还请姑娘莫怪。”
“什么冒昧不冒昧的,漂亮的姑娘就是给人瞧的,”桃庄主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栀女上下打量,走上一步靠近栀女跟前,笑盈盈地问:“敢问姑娘可否让我桃某人摸一下手?”
“嘻嘻,”栀女用衣袖捂着唇,轻轻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眉眼弯弯,直看得人心花怒放。
陈遥张了张嘴,实在看不得桃庄主如此“调戏”栀女,刚想阻拦,却见徐小仙绕到桃庄主身后,抬脚就往桃庄主屁股上踹去。
桃庄主没站稳,一下往前扑了去,眼见要扑到栀女身上,栀女也不避不躲,桃庄主的身体撞上了栀女,却一点感觉也没有,竟就穿了过去,直接摔到了地上,下巴都磕掉了一层皮。
栀女见桃庄主摔到,便在他身上飞来飞去,只顾嘻嘻笑,却不说话。
徐小仙也不管桃庄主,回过头和陈遥解释:“现在看来,鬼门那边确实出事了,昨晚那两只水鬼并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
“鬼门?难道鬼节之后鬼门没有关上吗?”陈遥皱了皱眉,鬼门一年只开一次,一次只开一晚上,数千年的传说皆是如此,若非眼前这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