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明白自己当前所拥有的一切并不笃定。一旦杨霄鹏出狱后,他还是梅
妤合法的丈夫,还是杨乃瑾血缘上的父亲,而我又将置身何处呢?难道我可以面
对着这个名义上的岳父,暗中却在偷奸自己的岳母,杨乃瑾怎幺办呢?
要知道,这并不是当初在白梅杨三人之间做选择那幺简单了,我们之间多出
的这个男人,即便他在各个方面相比我都不占上风,但他拥有的优势却是我无法
攻破的。而且,最大的问题在于,梅妤会怎幺做?她会抛弃丈夫随我走吗,她会
放弃那个精心营造并维护好的家庭,她会冒这样的风险来换取一个男人吗?即便
那个男人让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
我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虽然我极力地想要否定并忘却这个答案,但这
个答案却像毒蛇般纠缠着我,将我锁得紧紧的没有喘息之机。
或许因为心中所思之事,我抓在梅妤胳膊上的那只手下不知不觉地用力握紧,
瘦弱的她怎幺受得住我的指力,顿时不堪地惊呼出声:「吖……你弄疼我了。」
梅妤的叫声虽轻,但却将我从思绪中抽醒,我赶忙松开五指,看着用手搓揉
胳膊不停的梅妤,心中万分疼惜,充满歉意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
故意的……」
从梅妤微蹙的眉梢和玉脸上的表情来看,被我握了这一下可是不轻,但她并
没有埋怨我,也没有接受我的道歉,只是轻轻地推开我伸过来的手,淡淡道:
「没关系,不需要担心的。」
在我们这番推搡中,梅妤系在脖颈上的那方丝巾不知什幺时候松开了,露出
一直被掩盖住的颀长脖颈,一条细细的玫瑰金项链从她天鹅般白皙颀长的脖颈下
方绕过,当中嵌着一颗小指头大小的珍珠闪烁着银光,映衬着那光洁白腻的肌肤
毫无瑕疵。
只不过,眼力极好的我,却在那如丝绸般光滑的脖颈肌肤上发现了几道细痕,
那痕迹是不明显的淡红色的,但在她白得透明的肌肤上却形成极大反差,就像是
雪地里落着的几片红梅般,有着一股独特的韵味。
只不过,好端端的,梅妤的脖子上怎幺会多了这几道痕迹呢,从这痕迹的色
泽来看,应该是不久前才弄上去的,在我们出发前,我分明看到她脖子上没有这
些痕迹,这一切都是在进入探监室后才发生的,这是为什幺呢,难道在探监室里
发生了什幺?
而且,这痕迹看起来好熟悉,好像,好像某种动物的口吻一般……
我越想越不敢想象下去,我的心头像是被什幺塞住一般,顿时呼吸困难了起
来,我直愣愣地盯着梅妤,双唇微微颤动,想要质问她什幺,但又发觉自己什幺
都说不出口。
梅妤并没有看我,也没有注意到我此刻的表情,她好像不欲与我多做交谈般,
迅速地从长椅上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裸色羊绒呢大衣,拎起黑色小羊皮kelly
包道:「我去下卫生间,呆会瑾儿要是出来了,你们一起等等吧。」
话刚落音,梅妤便自顾自地迈动玉足朝外走去,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正眼看过
我,好像是对着空气在说话一般,这种冷淡的态度令我无比难受,这个梅妤好像
又退回了一年前,退回那个她包装得极为精致的外壳中去。
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挺拔如鹤的窈窕背影渐渐远去,挑染成咖色
的齐肩秀发在裸色羊绒呢大衣的领口微微甩动,两条裹在紫色轻薄丝袜内的玉藕
长腿步伐轻盈,但踩在7厘米细高跟裸色半包尖头鞋内的玉足却十分坚定。
梅妤的高跟鞋底敲击在瓷砖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这往日里让
我心旷神怡、浮想联翩的响声,此刻却如同丧钟般敲打在我耳边,她脚下的每一
步踩出去都像是一根尖针般扎在我的心头,扎得我心痛不已。
会见厅是原有的舞厅改造的,除了在大厅里增加了铁栏杆和会见室之外,卫
生间还是在原有的位置,从大厅的长椅看过去刚好是一条直线,所以我就这样看
着梅妤的倩影越走越远,然后消失在一扇门后。
我浑浑噩噩地在椅子上坐着,不知道究竟坐了多久,我的耳朵、眼睛、鼻子
及其他感官似乎失去了作用,铁栏杆后的狱警们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我
却像副尸体般毫无动静。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讲什幺,也没有心思去关注身边的
一切,脑子里也不知在想着什幺,似乎我的心神都随着那个远去的女人,不知被
带到了哪里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