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特呆住了,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亚珀里安扬起下巴高傲地说:“这一次我可以放过你,但是原不原谅还要看你未来的表现。”
“你以前有过什么,有过谁,我既往不咎,不过以后……”他的手威胁性地放在洛特腰侧,摩挲那里的肌肤,那里显然被掐得狠了,印着青紫的受虐痕迹。
“不能再做出任何有损名誉的行为。如果和骑士成婚之后还与外人偷情,会被绑在柱子上晒死的。”
洛特吓得手脚并用地往后爬,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亚珀里安说什么?要和他成婚?
亚珀里安眉头一皱,把他拉回来填满空荡荡的怀抱,头搁在他肩膀上嘴里喃喃地和他讲:“莱卡图男爵和男爵夫人是我的父母,不过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们极其重视血统不假,但是家族里唯一说得上话的眼下只有我一个,只要你肯乖乖呆在我身边,一切都不是问题。”
洛特插嘴:“不是……那个……”
“如果你生下孩子,可以让他在教廷长大,他以后一定也会成为一名光荣的骑士……当然如果想自由一些也可以,去学校上学或者是旅行,只是如果不在神学院学习,他或她继承我的个人财产会遇到些麻烦,不过这些都可以解决……”他戳了戳洛特的小腹,歪了歪头,“明明射了那么多次,为什么还……”
看来最近亚珀里安的词汇量扩充不少,连射很多次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了。洛特努力坐直身体,想让自己显得更严肃些,说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要结婚?”
“很突然吗?”亚珀里安反问。
“我是说,为什么是我?而且……你的神力,还有教廷会同意吗?”
“那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你别忘记你的身体里有什么。”亚珀里安点了点洛特的头,“魔卵,本来就应当由教廷保存,在其研究取得进展之前你都别想离开我身边。”
果然,原来是因为魔卵啊。
洛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亚珀里安是习惯下命令的人,教会的权力制度还给他行了极大的方便,他可以用他的剑挥开前路的一切坎坷以达成目的,但是洛特绝不能像他那样任性。
“我绝不能接受那样的生活。”跟圣骑士结婚,开什么玩笑?司掌爱情的圣光女神对她的侍奉者们足够宽容,可是骑士团团长的婚嫁也可以如此儿戏吗?
洛特甩开亚珀里安的手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要往外走,这太荒唐,他一开始只是想来梅尔克里西讨一口饭吃,为什么会落得现在这样的境遇?被人骑来骑去现在还要被男人逼婚。要他步伐踉跄,没走两步就撞倒了一摞箱子,尖角磕到膝弯,洛特发软的腿几乎要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亚珀里安不用阻拦他,他自己都走不远。
一堆东西骨碌碌从箱子里掉出来,亚珀里安无奈地冷哼一声,洛特只好弯下腰收拾,他现在才有空观察这间帐篷,这里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箱子,一张矮桌上还摆着地图与罗盘,还有尺规画笔之类的东西。他捡起一个奇奇怪怪的大方块,为什么要把维拉弗朵纳和龙领的地形图画在上面?旁边摆着一个底盘样的东西,连接处看起来是摔断了。洛特求助似的看向亚珀里安,后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任洛特再不会察言观色都能从那副完美的五官里读出嘲讽。
“你就搁那吧。”
洛特讪讪地放下,不好意思地问:“这是什么材料?我可以想办法修。”
亚珀里安拽着他的手臂又把他拉回来,顾及到洛特刚被打肿的屁股,让他横坐在自己腿上,把头埋回他肩窝里,很累似的深呼吸了一口,良久才缓缓开口:“那是世界的模型。以前画的,现在也似乎又有了新的理论。”
洛特被他的淡金色睫毛扫得脖子痒痒的,他问道:“这间帐篷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不全是,也有一些是军需杂物,为了避人耳目就在这里买了一间帐篷。”
避人耳目,是为了避谁的呢?洛特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海lun的脸,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自己。
亚珀里安接过他手中的大方块,两只手指一前一后比成行走的双腿,指给他看:“这里是我们生活的国家——维拉弗朵纳。经过这里,往北走,是龙领。这个模型是根据神学院观察星辰轨迹而得出的,如果我们一直往北走,穿过龙之领地,就会走到世界的边界,然后……”
“然后?”
“然后掉下去。”
只有双腿的手指小人从方块悬崖上坠落,十分“恰巧”地落进一双的大腿之间的幽深丛林里,洛特入神地盯着世界的模型瞧,被抚摸着小腹,无意识地夹紧了亚珀里安的手。
“那些还没绘制的地方,我们将来都会到达的。这周边名为“海洋”,像泥土包裹湖水一样环绕着达拉科迪斯的土地,我们会造出能在水上行走的巨大机械,将圣光女神的文字镌刻在世界边缘……去看看那水流悬崖之下到底有什么。”
洛特没说话,亚珀里安给他指出了一条崭新的道路,他只是个乡村平民,去远方探险,踏上未曾到达的土地,光是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