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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顶着顶头上司的重压,跑来法庭旁听的,全都是邹凯过命交情的哥们。一出法庭门口,立即炸了锅,闹哄哄的要请他中午吃顿大的,好好庆祝。
律师和他们没那么熟,见状想找个理由溜了,被邹凯死命拉住,递了根烟,靠过来勾肩搭背,“大律师,这情况下还能努力保住我身上这层皮,简直救命恩人!以后你就是我铁磁!”
他生得人高马大,稍微把重量压过来一些,律师立即动弹不得,兄弟们也给力,围上来说,“您这是今天最大的功臣啊,怎么能走!一起一起,必须的。”
律师想想,下午虽有安排,倒也只是些琐事,于是点头,同去喝酒,整个队伍哄笑着拍手,他们带的人多,自然有人去安排地方和车。
律师趁机给助理打了电话,安排了下午的事情,看这些人的兴头,估计是要喝大酒的,干脆连车也让助理帮忙开回家,自己到时打车就行。
一路律师有些担心,这帮大兵选的地方可别在闹市。他们上的是军事法庭,现在多半还穿着军装。
好在能混到蓝军团长的人,手下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车停在了一个僻静的院落,服务生引着他们走了几步,便进了一个独立的庭院,先来的人已经点上了酒和凉菜。
大家互相谦让了一下,还是邹凯做了主位,律师做了主宾,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中校做了主陪,其他人也各自坐下。
律师也是北方人,酒量其实尚可,但坐下来后一看这位置,难免有些心虚,趁着桌上转盘把点心转到面前,赶紧垫吧了点。
热菜起了两三个后,果然开始了敬酒,邹凯做为今天的主角,自然是率先被围攻的一个。他酒到杯干,一圈下来,七八杯下来,也喝了小半斤,脸色丝毫没变,只有眼睛显得更亮。
律师是主宾,上来敬酒的自然也不少。但这些大兵的酒风不错,上来都是直接“我干了,您随意”,最多也不过,“我一杯,您半开。”一圈下来,律师也不过喝了两杯,逐渐放下心来。
热菜又上了一轮,坐在末尾的眯眯眼招呼大家,“别光喝啊,吃菜,吃菜。”大家又动起了筷子。
主陪趁机说,“今儿个可真要好好谢谢咱们律师。不说别的,就终场发言时那范儿,真棒!法官听了都感动了,特意看了咱邹团好几眼。来,咱们全桌一起给您敬一个,您随意啊。”
一桌子跟着他站起,律师连忙双手举杯,这杯却是不得不干了,他亮了杯底,赢了个满堂彩。
这杯喝的有点急,律师坐回位置,只觉得脸上有点烧。邹凯给他倒了茶,又叫眯眯眼,“加几个酸nai。养胃。”
律师松开了衬衣顶上的扣,摆摆手,示意没事。
“太客气了。今儿这个判决,只能说老天帮忙。老实说,原告那边在庭上嚷嚷起来战畜什么的,我还挺担心的。”
刀疤脸重重把筷子放在桌上。
“那混账。根本就没上过真的战场。就算是军犬,那也是同伴!”
律师微微点头,又摇头。“当然当然。但是,每个人的想法未必完全一样,咱们打官司,得从别人尤其是法官的角度看。”
邹凯转过视线,聚Jing会神的看向他。“怎么说?”
“我有个小师弟,在民法院那边。之前我稍微打听了下主审官,听他的意思,何法官好像不太喜欢侍人,他都快要升高法了,还住在法院宿舍,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坐在刀疤脸旁边的圆眼镜“哇”了一声,“为什么啊?小侍子多好啊,香香软软的。”
邹凯摸了摸下巴,唔了一声,一脸茅塞顿开的表情,“难怪先前你说辩护时,要尽量避开上次那事!”
律师点头。
刀疤脸摇头,“啧,架不住那鳖孙的律师非要提啊——你看那边一门心思地要证明,咱们是处心积虑的要搞残他。”
服务生端着汤上来了,眯眯眼让他先给大家分到小碗再上,顺手起身把门关上了,“我不知道你们啊,反正我到最后是捏了一把冷汗。这么听来,咱们邹团是运气真好。遇到个讨厌侍人的法官还能最后赢了。”
刀疤脸一拍大腿,“哟!我还想着咱军区这么多法官,怎么一个都没挑,反倒是从外头挑了个民法的。敢情是指望这儿呢。”
满座点头,一起骂姓秦的,同仇敌忾间,友谊迅速升温,直到服务生又推门进来才停嘴。
邹凯又跟律师喝了两杯,看他大概也差不多到了量了,趁着头脑还清晰,问明白了地址,安排司机把人送回去。
在座多半都是邹凯在蓝军里的同袍。特战队纪律严明,请假是按小时的,算算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于是邹凯抢在别人面前买了单,让其他人散了。
唯有脸上有疤的高团长是常规部队的,他请了一整天的假,驻地又离得近,不急着走,两个知心好友留下续摊儿。
邹凯点了茶,过了会儿,老板亲自带人,捧着茶壶端了果盘送进来,庆祝他脱了牢狱之灾,又说了几句吉人天相一类的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