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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战区军事院长听到关总参谋长跟他说,司令说行了,这案子你不用管,让小何法官去审了,当即感动得上前两步,试图给关理一个拥抱。
关理笑嘻嘻的摆手,往后退了一步,“别,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不成体统。”
院长这才冷静下来。
哎,不怪他激动,实在是自从出了这事,小半个月,他愁的是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啊。本来就不丰茂的头顶发,眼看快要脱光,再也遮盖不住头皮啦。
想一想也真是为难,他虽然是个二级大法官,主管一方军法,军衔却也不过是个少将,无论是邹家那个笑面虎,还是秦家那只东北虎,可都是中将。
就算说军法独立,不用顾虑职衔吧,可也要考虑别的。他家虽不在北边,这么多年待下来了,无论跟哪只虎,也都沾亲带故的粘上了点关系。这眼看两家势不两立的样子,无论怎么判都要得罪一方,如今竟然天降背锅侠,一时只觉得司令员光辉伟大,恨不得把小何法官供起来。
关理看他乐得合不拢嘴,怕他连常规流程都忘记,提醒道,“我和那边院长打过招呼了,他们出审判长,其他人和场地可还得你这边出——邹凯人不也还在你这里。”
院长这才收敛起表情,想起邹凯那些手下,人被关进来第一晚就差点弄了个劫狱,大晚上的电话打到他家里,吓得他心脏病都犯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摸了摸额头,“没事没事。”送走了参谋长,赶紧叫下边的人安排出去了工作,只想着趁早把这案子结了,他也能睡个好觉。
按照他的本意,他简直恨不得去找小何法官,立即敲定下来时间。无奈按照何平的意思,大家应该是装作不知道正在民事法院那边锻炼的何正法是他亲孙子,只能按照流程让底下的办事人员去办。
第一天人来回话,说小何法官十分客气,表示有幸接受重任,由于他对于军事法庭不熟,正在临时抱佛脚的攻读相关书籍,待读完了立即联系。
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两天,小何法官那边来电,说书读完了,现在想再学习学习案例,能否借调一下这边五年内的相关案例,并提供了关键字。
院长只能安排院办主任亲自把案例给人送过去了,再三叮嘱,务必和小何法官说,案例稍微浏览就行,咱们也不是案例法,没那么重要。
小何法官显然很听劝,到了周五把案例看完了,表示只要和副庭长过一下流程,随时可以审。
这回犹豫的反倒是院长。依他的本心,自然是越快越好,今晚能结案最好。
但是周六日是法定休假日,法院上下为这个案子加加班也就算了,扯上其他体系的就不太好。小何法官本人纵然不在意,搞不好军报那边或是后勤那边会有别人在意。
思前想后,院长只好装作从容的指示,也不是那么急么,可以等到下周一的,上午。
小何法官于是回宿舍,舒舒服服地补了个好觉,起早洗了澡刮了胡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估摸着何平晨练结束的时间,去司令楼那边找何平承欢膝下了。
他到的还是有些早了,管家在门口,正在和前一个客人应酬。对方正当壮年,看衣品也颇不俗,满脸堆笑地跟管家说,“您看这人我都已经带到门口了,您就替司令留下来呗,端个茶倒个水的,实在不行做些粗使也行,总有些用处。”
管家跟着何平日子久了,情知这礼物不能留,对方却不会读空气,推了两次没推掉,正好见到何正法来了,赶紧起身,“啊,小少爷来了,老爷应该已经晨练完了,我马上带您进去。”
那人听他叫何正法少爷,赶紧望过来,见对方一双凤眼,面皮白皙,长相与司令有几分相似,有心想上前攀谈,再一看身上的衣服,简朴太过,又有些犹豫。
一错神间,何正法已经跟着管家走了。等到走的远了,小何法官回头看时,那人还在门口徘徊不去,看样子也不是军队里的人,顺口问了管家一句。
管家叹了口气,“哎,隔壁市的,听说他们那边快要出位置了,来活动的。”
何正法不可思议地抬眉,回头又看了一眼,“你要不送他去医院看看?”
管家差点喷笑,只觉得少爷平日虽说谨言慎行,需要的时候可也真是说话一针见血。
这到何平的府邸来运动官位,送的礼物还是个侍子,搞不好还真是脑子有病。
——哪怕不清楚何平的清名,稍微打听打听,可也该知道他在伺候的人上有多挑剔。
何平正站在院子里,看下人收葡萄。这架葡萄不知是从何年开始种起,主干已长到小儿胳膊般粗细,藤蔓牵连,郁郁青青,夏天时将整个凉亭周围都遮蔽得不见日光。
如今天气已凉,葡萄上凝了一层白霜,摘下来正好晾冰酒。
何平本人其实不喝甜酒,但每年都会让管家安排人晾上这么几桶,何正菲小时问起来,还开玩笑说她未来婚礼的喜酒。
小何法官陪着祖父看了一会摘葡萄,又回屋观赏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