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累到极致,无力反抗。
沈岳却是不怎么信夏子秋这幅模样,只是出言调侃了一句:“想不到你竟这样绝情,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虞泽所有的产业包括他的命,你就这样无动于衷?好歹好过一场,你的心倒挺硬的。”
夏子秋被这样讽刺了一顿也没露出其它神情,只是微偏头目光看向沈岳,嘴角拉出了一个很难看的苦笑说了一句:“沈师兄,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完后夏子秋便不再理会他,闭上双眼陷入自己的世界。
沈岳被夏子秋这一句‘沈师兄’怔了一下,也是,如今夏子秋逃不掉也阻止不了他,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做他手中的利用筹码。
想到他们初认识的时候,夏子秋是那样的单纯,也没有防备心,很容易就博取了信任,那时跟夏子秋相处时很舒心,像一个小太阳,永远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温暖,Yin郁的心也会被照进光线。
而现在床上的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活力,明明是青年年纪,却如垂暮失去生机的半死之人。
夏子秋只是一个无辜之人,只因他和虞泽的恩怨被卷了进来,但沈岳到底不是心软之人,事到如今他没有退路了。
临走的时候,沈岳留下话:若是不想亲眼见到虞泽死去,就把他留在桌子上的药吃下去,吃下后就会再次陷入沉睡状态,就当睡一觉,等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大门被关上又上了锁,整间屋子陷入黑暗,屋内没有窗户,只有顶端有一处很小的通风口。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夏子秋被脑海中的那些画面折磨的受不了了,他快要被逼疯了。
情是真的,痛也是真的。
黑暗中床上的人光着脚下了床,看不清屋内摆设,一路跌跌撞撞发出声响,摔倒了几次,被磕撞得发出闷哼的声音,忍着疼摸到桌角,摸到了沈岳留在桌子上的药瓶。
伸手把药瓶盖子打开,左手接住了从药瓶子里倒出来的两颗药粒,只要吃下去了,他就不用那么疼了,大脑也不会出现跟虞泽有关的画面了。
曾经的夏子秋性格倔犟,不肯认输,就算撞了南墙也固执的不肯回头。
但这次他是真的认输了,他太累了,什么也不想去管了,选择了逃避。
捧着药的手不停发抖,差点把药抖掉,夏子秋收拢手心把药紧紧握住,手心中的汗水黏shi了药粒。
最后夏子秋把手心的药塞进了嘴里,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闭眼前那些记忆还不肯放过他,伤痛和恩爱交织变换,最后他的耳边出现了幻听,听到了虞泽在码头边曾对他说的那句:夏子秋,我疼。
眼尾的泪不知何时落了下来,落在冰冷的房间地面。
虞泽,我也很疼。
疼得无法承受,做了懦夫。
交易的时间是在凌晨三点,等沈岳再次开了锁进门时,夏子秋穿着单薄的蓝色病服缩在离门口不远处的地面,身边放着被打开了的药瓶,沈岳走过去弯腰把药瓶捡了起来,里面空空如也。
药被夏子秋吃下去了,这倒省了他自己动手了。
沈岳对身后跟进来的人吩咐,让他们检查确认人吃下药后,把夏子秋的手脚都拷上,才放心把人抱了出去。
车子一路行驶到一座大桥,本来交换地点是一处废弃仓库,但虞泽执意要选在这儿,沈岳为了以防万一,提前去检查了又派人守在那里,把见面时间换成了凌晨才放下心来。
等到了那里,沈岳站在桥中心,身边跟着数十个黑衣保镖,夏子秋被他放在墙边靠着,人一直没有醒。
沈岳抬手腕看了时间,在时针指向三的时候,薄雾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这人一出现,沈岳身边跟着的保镖都拿木仓对准了他,防止突发情况。
划开薄雾,虞泽身着墨绿色风衣,独身一人前来,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袋,他的目光率先锁定了靠在桥墙边的夏子秋,随后眼神冰冷的看着对面的人。
“人为什么还没醒。”虞泽质问。
沈岳对身边最近的一个手下说了两三句,然后那个男人向他走近,在他不远处的地方停下,向他丢过来一个老款手机。
虞泽手上戴着皮质手套,把那个手机捡了起来,点开就是相册,里面有一段很明显是从摄像里导出来的视频,手机破旧的原因导致画面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
视频里的夏子秋醒来了,跟沈岳对完话后没多久,吃下了沈岳留下来的那瓶药,陷入了沉睡。
“夏子秋他不想亲眼看你死去,不过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现在就让他醒来。”沈岳故意这样说道。
对话都是经过剪辑的,除了那句‘为什么要这样做’和‘沈师兄’,其余的话他都不会让虞泽听见,要是虞泽知道了夏子秋对他的生死已经无所谓了,这张底牌的挟制效果兴许会减弱。
“不用了。”看见视频中的夏子秋跌跌撞撞的去拿那一瓶药,虞泽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的疼,浑身发凉,跌入谷底。
爱一个人是很了解对方的,就算对方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