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人敢管。
现在孟后已经被废,燕夫人下狱,可以说他家在大名府已经失势了。但是这
燕东方似乎过的依旧逍遥自在,每日呼朋引伴,前呼后拥的。人前人后还是有人
称他做燕大官人。而本地官府显然也没人想对他落井下石。
这也导致了唐云在此地空等数月,却一直未得到机会接近他。
此人本身武艺高明,这里又是他的地头。自己孤身一人,想动他基本没有可
能,只有智取,而他又动不动离开大名府到外地做生意,这时间空耗不起。前后
数月一无所得,他被迫招来了帮手。
这些人当初都是看着自己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叔叔伯伯们,全是当年干爹唐十
八的部下。十几年来这些老绿林马贼们隐身在三教九流,天下各处,各自经营出
了自己的势力。自己孤身在西夏这些年,曾经不止一次借用他们的力量才站稳脚
跟。尽管干爹死时将这些人群托付给自己,但是自己从没有将他们看做部下,不
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召唤他们出手。
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这厮虽然是地头蛇,但是并非全无破绽。他身为黑道,虽然警惕性很高,但
是那只是对绿林人来说的。对于普通的人,他还是经常掉以轻心。有时候逛窑子
什幺的,都是单身一人。但是和江湖人打交道,却保镖不离左右。
此次和他接触的九叔,就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对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燕
东平根本没放在眼内。还以为他真的就是长安府的一个经营药材的商人,而且九
叔真的就在长安府内有家药材铺,背后的东家乃是当地的豪族卫氏,燕东平派人
去查,自然查不出破绽来。九叔在大名府和他周旋了两个月多,价值千贯的白金
作为定金奉上,终于令燕东平彻底相信了他。
只要有这个钉子在他身边,剩下的事就好办了,赶早不赶晚,就是今天动手。
九叔会告诉他准备在城外买块地建个庄子,是为了背后的家主卫氏买的,邀
请燕东平一起前往选地。燕东平早就流露想结交卫氏的意思,不怕他不答应。出
了城门外的那家酒肆内,曼陀罗酒、马车一切都准备好了。
看着他们出了城门,唐云打扮的像个乡农,默默地跟了上去。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老马带来了得手的消息。
唐云准备停当,进入角色。
当燕东平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却发觉自己身处一座陌生柴房之中。而面前站
着数人,全都黑巾蒙面。
虽然脑子依旧昏沉疼痛,但是他也意识到自己是着了道了。自己在那小酒肆
中喝了酒之后,就不对劲了。也是自己大意,那老儿并不会武艺,没把他放在眼
内。想必和这些人是一伙的。此时,却是强硬不得,只好服软。
「各位好汉是哪路发财,我燕某蒙绿林朋友不弃,在江湖上也小有点薄名,
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好汉们若是一时手紧,千把贯的盘缠只管开口。」
他得到的只是一阵嘲笑,他突然想起对方来找自己做「生意」,都已经拿出
来千贯了,显然目的不是钱,暗怪自己糊涂,大概是药劲没过去,脑子不灵光。
「好汉们若不是求财,只怕是在下有何处得罪而不自知,只求好汉言明,在
下自当赔罪。」
「我等此来,不为别事,只有一事不明,需向燕大官人讨个答案。」蒙面人
中,有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朋友请问,在下自当知无不言。」
「三年前,大官人的辽国草原之行,可曾忘记?」
声音不大,但在燕东平耳边却如响了个惊雷,震的他眼前金星直冒。三年前
那次辽国之行究竟代表着什幺,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是叛国!抄家灭族之罪!他
们是什幺人?他们如何会知道?
「燕某多次往返草原,却不知好汉说的是哪一次?」他强自镇定,试图兜圈
子,尽管他心里清楚这对对方肯定不会有用。人家就是直接奔自己来的,他们是
官府的人吗?不对,若是早就直接上门抓人了,不会用这等江湖手段。况且这桩
事牵扯的人实在非同小可,恐怕得出动御史台或者带御器械侍卫才合适。这些人,
绝对不是来自这两处。
「燕大官人真是贵人多忘事,自是将那批军器纲运路途送交西夏使者的那次!」
「什幺!?你等休要血口喷人!我燕东平何时做过此等不忠不义之事!?你
们究竟是什幺人?」燕东平大喊大叫,怒目圆睁。
「大官人不必费力气,你便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