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子『玩儿』过,到底不
舍得真的……那什幺了。听里头消息,那日惜丫头和主子昏天暗地闹了一下午,
还是个干净身子呢,主子也忒仁德了。别说主子这身份,昔日府里几个老爷,偶
尔瞧上了下人婆子的女儿、妹子,几岁的没有弄过?那边珍大哥还奸过一个五岁
的,活活奸死了去西城烧埋了,才叫没天理呢……琴丫头该十三了吧?」
平儿想一想道:「稻香村里的几个女孩子,是宝琴姑娘最大,如今是十三了
……她是正月初二的生日,眼见就该十四了……」
凤姐叹口气,未免又想到女儿巧姐,也是无奈,又想一想不免摇头道:「宝
琴那丫头是天生的细皮嫩肉的模样儿周正,养几年,怕比宝丫头还俊呢……只是
这是她们姊妹的事,我们凭怎幺的,也占不到这宗儿好处。还是由得宝丫头自己
去想吧。」
主仆二人又窃窃私语了一番,平儿瞧着凤姐意思,该是有些意头要松散松散,
如何敢不承欢,自己主动脱了衣衫,解了襟怀,上床陪着凤姐,给她淫玩奸弄、
摩挲折辱一番也就是了,且按下不表。
却说那冯紫英,今儿来大观园里送过年礼,自然也盼望见见弘昼说说奉承话,
可惜弘昼倦怠不见人,却也不好扰,胡乱在雀思门里应酬了一番;自有如今管着
园子内「门人年下孝敬」的怡红院里,派个奴儿晴雯来伺候茶水,应酬了几句,
又耽搁了好一些时光,才离了大观园。却是满怀春意,也不回詹事府公务,也不
回自个儿府邸去见夫人沈氏,倒依旧去他那斜帽胡同「姨太太」云儿处歇息盘桓。
那云儿闻他过来,依旧恭敬遵驯,带了几个丫鬟过来迎他,二人联袂进了厅
堂,冯紫英手脚早就不规矩,搂着云儿的腰肢只抚她臀肉,又拍又摸,笑嘻嘻的
说「我这几日忙,这里可辛苦你了。」
那云儿知他说指何事,心下一酸一喜,面上却不敢带出来,只酥在冯紫英怀
里道:「爷惯会哄人……我还道特来瞧我呢。既说我辛苦,还不是……说那个女
孩子。爷放心,人就在后头小厢房里,一切都依着爷的安排呢,我派了梅香伺候
着,也叮嘱了院子里,谁都不敢问她是谁的。我跟了爷这几年,还不知道您的心
思……既是爷哪里瞧上的,巴巴想着来这里要玩,便去吧……只是爷晚上若还歇
在这里,来陪我可好……我给爷备了新鲜曲儿呢。」
冯紫英哈哈大笑,得意洋洋拍了拍那云儿的臀,说一句「你真是可心人儿」,
又在她唇边狠狠吻了一口,才转到后院去。
他这处宅子,论起来不过是一个京城从三品官员的「外宅」,其实里里外外
也不过是二、三十来间屋子,如何比得了大观园气派,只是后院也勉强有一方小
园子,种些花草,另有一间粉白落地的小厢房。冯紫英且独自儿过去,门外只两
个云儿心腹的小丫鬟伺候,也不敢言声,推门由他进去,又在外头合上了门。
屋内里,红峭帐暖、铜蟾炉香、珠帘小垂、帷幔半卷、窗棱紧闭、雕梁低悬。
一个模样儿颇为娇俏的十六、七岁女孩子,便是冬日里也是一身单薄的淡鹅黄色
绫罗对衫,一条散着裤管的裙摆腿儿裤,稍插珠翠,轻扫峨眉,身量窈窕,体态
风骚,正坐在那靠墙的八仙桌前,闷闷的解着九连环玩,胸前挂着那面记名金锁
下头垂着金丝落樱,倒快压到在桌上。旁边站立个大丫鬟,见冯紫英进来,才笑
道:「我就说,姑娘还该多顽笑,保养身子,万事无碍的……你瞧,我们老爷还
是想着姑娘,来探望姑娘了。」那坐着的女孩儿,见冯紫英进来,已是变了脸色,
抛了那手里的九连环,面孔红一阵、白一阵只别过脸去,身子都缩了一缩,却正
是那大观园里人人都以为已被「发落处置」了的尤家小妹,尤三姐。
冯紫英不耐烦的摆摆手,叫那个丫鬟出去合上门,自己却在八仙桌另一侧的
太师椅上靠了,将桌上个青花茶壶里倒了半杯茶水,拿在手里哚悠悠的品一口,
似笑非笑的上下瞧着尤三姐。但见她如今去了憔悴,依旧家常打扮,今儿梳了个
两鬓分角垂柳辫子,用粉紫色的头绳扎得细细的,额顶只是斜别着一支纱堆的茉
莉花,还用三四根皮筋扎着胎发,越发显得娇俏可人。身上那领鹅黄色长步裙子,
只是淡淡纹着云纹,纤薄得贴在她曲线玲珑的身子上,越发显得娇嫩欲滴,领口
处是两片合拢,只用排扣系着,依旧可见里头粉嫩雪颈一条。
他半晌不出声,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