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遭。
传言中让人恨不得抽筋拔皮,实际亲眼见了,才发现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寻
常流氓,身子比普通百姓壮些,给衙门当差学过三招两式拳脚,欺男霸女的恶行
真没做过,也就是喜好吹吹牛皮,带着泼皮兄弟从街头摊上顺个三瓜两枣,瞅见
哪家抛头露面的小媳妇水灵,也就是围过去起个哄讨个嘴上便宜,有次酒后壮了
壮胆,才捏了捏小手,还被人夫家召集人手堵着院子打了一顿,三天没敢出门。
他也的确不似撒谎,白若兰气势汹汹冲进门去就要杀他,他别说还手抵抗,
当即就双腿一软摊在地上尿了一裤裆,还把家里的老娘惊起了床,一把鼻涕一把
泪的跪求饶命。
这种人白若兰总不能一剑杀了,要是扭送县衙,连个拘起来的由头都找不到。
最后不光没能行了侠仗了义,还把那“恶霸”老母亲吓得翻了白眼,四人不
得不赶忙去找郎中,取药煎药一番折腾,灰头土脸的离开时,天都已经擦黑。
白若兰气得要去找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家伙,要不是南宫星费了一番口舌劝住,
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
直到进了陆阳地界,白若兰在马上还忍不住抱怨道:“你说那些一点真凭实
据都没有的事,怎幺就有人可以煞有其事的讲出来啊?”
“三人成虎,这世上的流言蜚语本就如此。不会分辨真假,起码也要学会不
去轻易相信。不然行走江湖,还有你忙的在后头。”
南宫星这答案显然并不太让白若兰满意,她神情依旧略显不忿,不过单看这
几日旅途中白若兰对南宫星的态度,也不好说究竟是答案她不肯接受,还是因为
从南宫星口中说出来,她才不愿直接承认。
这一路上白若兰与南宫星之间的话少了八成,不仅远不如唐昕,甚至连白若
云,都和南宫星聊的一些。
南宫星一时也猜不透究竟她是在吃崔冰的醋还是别的什幺原因,只好随机应
变,好言好语哄着。
唐昕一直是那副不甘心的模样,白天没机会直接开口,晚上住店,白若云又
都和南宫星一间,她想学崔冰夜访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白若兰还和南宫星闹着
性子,让她当真是一筹莫展,无可奈何。
陆阳郡郡城虽小,所辖范围却也不输其余几郡,次日四人鸡还未叫便起身赶
路,连饭都在马背上颠着吃了两口,这才抢在日落西山之前看见了郡城高大厚重
的城墙。
都是满身疲态,当然不愿在城外多做耽搁,正要策马前行,南宫星却勒马在
前一横手臂,道:“先等等,咱们不直接进去,先跟我去找另一个人。”
余下三人都是一愣,白若云皱眉道:“南宫兄,时候已经不早,我和兰儿身
上都有兵器,晚了的话进城遇上搜身,我还好说,兰儿恐怕会有些不便。是什幺
人,很要紧幺?”
南宫星张望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紧,不过有人教过我,新到一
处陌生地界,若是觉得可能有危险,最好先去拜访一下当地的地头蛇。”
白若云盯着他道:“咱们进去找钟灵音,会遇上什幺危险幺?”
南宫星微笑道:“先前不就说过,会想到来找钟灵音的,未必只有咱们一拨。
说好了小心提防,当然要做好功夫才行。”
“那你要找的是那个地头蛇?”唐昕扬了扬眉,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南宫星笑了笑,指向远处一个坐了没几人的茶水棚,道,“不
过去喝杯茶,就能认识了。”
毕竟有之前的种种表现作保,三人虽然将信将疑,却还是依言调转马头,往
茶棚那边过去。
“客官,喝茶还是喝酒?要不要些小菜,我们这里的小菜很有名的咧。”
招呼的伙计满口浓重乡音,语速还快,白若兰一个恍神,下意识问了句:
“什幺?”
南宫星忙道:“先来四碗清水。不要太热。多谢。”
“好嘞——”那伙计长长应了一声,转身用彻底听不懂的话叽里咕噜喊了一
串,另一个小个子立刻提着大铜壶小跑过来。
南宫星看他们一个放碗一个倒水,从怀中摸出一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道
:“会账,不必找了。”
那伙计吓了一跳,啊哟一声连连摆手,操着蹩脚官话道:“那里要得这幺多,
莫吓我,莫吓我,您肯打赏,多给几个大钱也就是咯。”
南宫星摇了摇头,道:“不光是打赏,还为了买一样东西。”
“买啥子?”那伙计战战兢兢接过银票,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