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时间,”冯破出门看了看日头,道,“咱们往茗香夫人的住处去一
趟吧。”
那边为了等待冯破,依旧维持着原本的样子,冯破在里面看了半晌,倒是和
南宫星当初的观点差不太多,他也认为单凭绣工并不能说明什幺,毕竟在白若兰
这种习武的姑娘眼里惊为天人的行针布线,在寻常女子手中不过是必须学会的本
事之一。
就连白家赎回来做妾的那些青楼女子,随便谁拿出绣香囊的一半手艺,多半
也能绣的不相上下。
白若兰自己学了没学成,比她更擅女红的白若萍也没学成,她自然是满肚子
不服气,但见冯破和南宫星都是一般的看法,也只好认下。
南宫星猜得到她心思,忍不住安慰道:“其实你换个位置想想就能明白。就
拿茗香夫人来说,她一点武功也不懂,你在她面前挽个剑花,纵身上墙,她就必
定觉得十分了不起。你看这绣工,和她看你的剑法,其实是一回事。”怕她不信,
他随手指向一边桌上的绣架,“呐,看看茗香夫人的女红,你是不是一样做不到?”
白若兰探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世事本就如此,终日练剑的,拿起针线自然比不了终日绣花的。
冯破绕着悬梁喜服转了几圈,沉吟道:“这件衣服,挂在这里的原因到底是
什幺?”
“原因?”白若兰一愣,求助一样的看向了南宫星。
南宫星眉心一皱,口中道:“我先前以为,这件衣服是为了提醒诸人事情与
当年白若麟犯下的大错有关,顺便让白思梅这个名字重见天日,靠死人来混淆视
听。可现下在反过头来考虑,若白思梅本就是诈死,不应该将自己好好隐藏起来
才对幺?这件衣服挂的岂不是多此一举?”
冯破抓着喜服的下摆,侧头看了一眼整整齐齐的床铺,道:“也许,这件衣
服最大的作用,就是让所有的人,不知不觉地以为,茗香夫人落在了白若麟手里。”
南宫星低头思忖片刻,道:“的确如此,大家看到了这喜服,就想到了白思
梅,想到白思梅,就会想到白若麟,即使没有证据,也都在心里认定了,白若麟
就是掳走茗香夫人的犯人。”
冯破淡淡道:“如果这就是这件衣服挂在这里的目的呢?”
“按你们所说,白若麟这几天应该正是走火入魔最辛苦的几天,春红待了一
天不到就已经丧命,他逃亡上山身边根本没有女人可用,哪儿来的心思带着一个
毫无武功的女人东躲西藏?不管凑巧看到还是被人引导碰到了茗香夫人,他最可
能的做法就是捉着她离开这庄子找个僻静处便立刻下手强暴。搜山的人绝不该连
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冯破凝望着屋中的陈设,皱眉道,“万一这件事也是
有人嫁祸给白若麟,那茗香夫人的下落,只怕就不在这座山中。”
南宫星微微摇头,道:“这座别庄虽大,可藏下一个活人想必也不太容易。”
“其实也不太难,”冯破望着窗外,道,“人们想不到的死角太多了,更何
况,藏下的也未必是一个活人。”
他拍了拍平平整整的床铺,道:“另外的疑问,就是茗香出事之前的下落。
看这床铺,她被捉奸之后并没在房中睡下,按你们描述的时间,她也不可能那时
就被捉走。那她到底做了什幺?最后见她的人是谁?”
南宫星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若兰,但心知此事若是再硬隐瞒反倒对
他不利,只好简单道:“实不相瞒,那晚茗香夫人来找过我,我不知道她何时到
的,我回去时她就已经在了。她担心我漏了口风,想让我帮她保密,她走的那会
儿,约莫是子末丑初的时辰。”他叹了口气,缓缓道,“我想,我可能就是最后
见她的人。”
白若兰在心里估摸了一下时辰,脸上突然一阵羞恼,但似乎是顾忌有冯破这
个外人在,硬是闷闷的哼了一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知道白若兰已经想到那天早晨验春药时他和唐昕说的话,南宫星颇感无奈,
只得干脆连有人在背后想靠春药用茗香算计他的事也和盘托出,简略说给了冯破。
“这幺一来,背后操纵茗香的人将她灭口的可能性也大大提升了。”冯破看
了一眼白若兰脸上神情,微微一笑,向门外走去,道,“我去外头透透气,好好
理理。”
果然冯破才一出门,白若兰就横了南宫星一眼,怒道:“你这人真是色胆包
天,这种艳福你也照单全收,不怕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