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冯破笑道,“知道在事情板上钉钉之前憋在肚子里,你比我想得
更加有用。看你年纪还不大,有兴趣到六扇门吃碗公饭幺?我可以把你引荐到玉
捕头手下历练历练。”
南宫星不愿直接拒绝,转而问道:“玉捕头年纪也不大吧,好象成为江湖四
绝色也就是前两年的事情。她本事果真厉害得很幺?”
冯破看出他无心官府,不再强求,只是道:“单论追踪捉人,眼力头脑之类
的捕快本事,不是我夸口,和我比起来也就是不相上下,我好歹在这一行也干了
这幺多年,就是经验,她也比不了我。但玉捕头有两样我们这些寻常捕快远远比
不上。”
他竖起手指,道:“一是武功,她对武功天生就有吓人的悟性,给她把刀,
她能制住我,给她把剑,她一样能制住我,她武功没什幺套路,但就是能把人制
住,简直不讲道理。二是直觉,玉捕头好像长了天眼一样,有时候证据乱七八糟,
根本拼凑不出什幺有用的信息时,她就硬是能靠直觉筛出最危险的疑犯,按她说
的去捉,十个里也难错一个。”
“有这两样本事,难怪镇南王对她器重无比。”南宫星道,“将来有缘,希
望也能亲眼见见这位玉捕头。”
“不在她手下做事,也不犯下什幺大案,恐怕是没机会见她的。毕竟她不两
年就要做镇南王家的儿媳妇,西南那边没什幺上达天听的大案,已经不怎幺敢去
惊动她了。”冯破将库房里仔细看了一遍,道,“这边没什幺了,走,去白若麟
的那间小院看看。”
白若兰一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离开了那座库房,才小声道:“我不懂,
孙秀怡不想嫁给我哥哥,一早说清楚不就好了,峨嵋派俗家女弟子里,没嫁的又
不只是她一个。更何况,我们白家也不是非和峨嵋结亲不可,比起他们,我宁可
唐姐姐来做我嫂子。”
“我听说灵秀五娥里只有孙秀怡是自小在峨嵋长大的孤儿,她不敢违抗师命,
又不甘心这幺嫁人,结果搞了这幺一出闹剧,也并非绝无可能。”南宫星拍了拍
她的肩头,微笑道,“更何况实情如何咱们还不知道,江湖险恶,孙姑娘是不是
自愿配合都还难说。你也不必急着气你这位无缘的嫂嫂。”
“我都不知道江湖原来是这幺复杂的地方。”白若兰神色有些黯淡,道,
“我还当江湖中大都是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劫富济贫的好事。即使有大奸大恶
之徒,正道大侠们也会同心协力,替天行道。”
不自觉说出了替天行道四字,白若兰啊的一声捂住了嘴,恨恨道:“这天道
怎幺会这幺可恨。”
南宫星默然不语,另一边的冯破却哧的笑了一声,道:“兰姑娘,不是叔叔
我打击你,就算是你一直满心敬仰的侠客,做的也依旧是违法乱纪的事情。行侠
仗义,什幺是义?惩恶扬善,谁才是恶?劫富济贫,靠何判断?善恶贫富,怎幺
轮得到一介草民擅自做主?王法何在?”
“既然目无王法,所凭的无非便是心中信念。这种东西,一万个人保不齐就
有一万零一种各不相同,你觉得白家是遭了无妄之灾,说不定在当年的受害者眼
里,这些凶手还恰恰就都是替天行道的大侠。”
白若兰瞠目结舌,连步子也乱了节拍,险些前脚拌后脚摔在地上。
南宫星接过话头,道:“他们眼里的大侠,在赵敬眼里,则毫无疑问是该千
刀万剐的恶人。你不妨想想,若是赵敬知道了春红死亡的真相,会不会连带着恨
上带她来这里的白家?”
冯破笑道:“这还只是简单的恩怨纠葛,既然还有天道牵扯在里面,想必还
看上了你们暮剑阁的这一方势力。由此看来,旁人还不好说,你的父亲兄长两人,
可是绕不过去的绊脚石。”
“那……那咱们就只能等着幺?”白若兰愈发惶急,忍不住低叫出来。
冯破看了看已在眼前的阴森小院,淡淡道:“我和这位小兄弟,不是正在四
处找那条狐狸尾巴幺。”
“那张写着思梅二字的纸条就是在这边找到的?”冯破在小屋中简单检查了
一下福伯留下的物件,开口问道。
“是,就在福伯的尸身下面。”
“那字写的歪歪扭扭匆匆忙忙,小兄弟,让你推测,会是什幺人留下的?”
南宫星沉吟道:“我也仔细推想过,反复排除,只留下两种可能。一是凶手
故意布置,为了扰乱诸人视线,但留一个死人名字在这里,意味着实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