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用,你说了可不算,要不我们来试一试?”赵朗恶劣地笑道:“没用的话我自然将你好好放了,还会给你一大笔补偿费用。”
“我说的不是你拿我威胁他有没有用,”关心则乱,沈迟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慌乱重新藏好:“而是你在拿我威胁他之前,我就会让你的计划破灭。”
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无论用什么手段。”
赵朗看着他决绝的眼神,怔愣了一下,神色微讶:“就为了那小子?值得?”
沈迟安仰头看着他,带着蔑意轻笑:“值不值得,你说了可不算。”
“这样啊。”赵朗垂眸看着他,勾了下唇角,笑意冰冷:“那你在破灭我的计划之前,可得好好想一想你家中的老母亲,身边的好哥们……”
沈迟安闻言,面色微变。赵朗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说“小朋友就是小朋友,连说话也这么幼稚”,压根就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沈迟安蹙起眉头,动了动唇:“你们这种人在谈判的时候,手里握着的筹码净是些别人的软肋吗?”
“嗯?”赵朗挑眉。
“你以为我想不到你会用我身边的人来威胁我?”沈迟安嗤笑:“你之前可是已经说了,那人儿子心心念念的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换句话来说,这世上有且仅有我一个能达成你的目的,你找不到替代品,你尽可以用任何人来威胁我,但是同时我也在威胁你,而且不需要利用别人,因为我本身就是对你最好的威胁。”
赵朗的眼神慢慢变了,凝固在沈迟安身上,眼波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财爷是生意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你们生意人谈生意,主动权在谁手里?谁又更容易被牵着鼻子走?”沈迟安道:“这取决于双方谁的需求更加急迫和所涉及的利益更大一些。”
打个比方,两方谈判,限时七天,其中一方是一家快破产的公司,只要谈判成功便可逆风翻盘,卷土重来,但是对另一方而言,这场谈判无论成功与否,对自己都没有什么损失,自然也没有什么太大利益,顶多是能从中捞一笔好处,而这笔好处也可有可无,因为他大可以用这七天和其他家公司进行谈判,说不定利用机会成本还能让他挣到更多钱。
所以在这场谈判中,需求急迫,所涉及利益更大的一方则是那家快破产的公司,也因而势必会用各种手段,各种让步去争取这场谈判的成功,无论另一方提出何种过分的要求,是否逼近底线,这家快破产的公司也心甘情愿被牵着鼻子走,因为主动权在对方手里。
目光转向现在,即便高高在上坐着的人是赵朗,沈迟安不过是个看着惨兮兮,被绑架,甚至连小板凳都没得坐还被人按着跪在地上的可怜鬼,但是真正有求于人的却是赵朗,而不是沈迟安。
有一根看不见的线,线的这头系在坐着的人手腕,线的那头握在跪着的人手心。
“我虽然不知道你跟那位祝青枫有什么过节,但是你想利用以往那些手段从他重要的人里下手,并且挑选的人还是祝祁……那就注定你会失败。”
“为什么?”赵朗逐渐敛起笑容,刀子一般的眼神再度射向沈迟安。
沈迟安故作认真地想了想,道:“大概是因为……祝祁他有一个我这么聪明的男朋友吧。”
赵朗:“……”
两次了,无论哪一次他都拿这个小鬼无可奈何。
“你说得对,”赵朗道:“确实是我有求于你更多。但我也希望你知道,我有的是手段让你什么也干不了。”
后半句话他加重了语气,起码听起来要凶狠一点。
“做生意就做生意嘛,”沈迟安弯了弯唇:“赵财爷不是不喜欢惹麻烦嘛,以你的身份无论干什么都不能摆到明面上来吧,也不好做得太张扬,所以用点温和的法子不好吗?”
赵朗沉yin:“比如?”
“比如,我们合作吧。”
赵朗颇为诧异,瞬间就想起了那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问道:“你也要搞祝青枫?”
沈迟安点头。
他又问:“他可是你小男朋友的老爸诶,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你的岳父了诶。”
沈迟安点头,顺便道:“没关系,可以搞可以搞。”
赵朗闻言,频频看了沈迟安好几眼,那眼神意味深长,似乎还隐隐带着点倾佩。
“我搞他是因为他抢了我地盘不说,还把我老底揭给业界了,害得我抬不起头来……你为什么搞他?”
“就这?”沈迟安还以为他们之间有多深的积怨。
“什么叫就这?”赵朗目光沉下来:“他四处散布谣言说老子审美有问题,还有奇怪的x癖好,害得老子现在连'小猫咪'都找不到几个,其他人看老子的眼神也很奇怪,天地可鉴,老子是清白的。”
沈迟安的目光落在他十根手指上的十个大金戒指,不仅不怀疑那条“审美有问题”,甚至觉得“奇怪的x癖好”也有可能是真的。
“士可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