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宠溺的笑了一下:“还杀人犯呢,就这猫似的小样。”
陆南一手揽着肩,一手托着膝弯,打横把吴笙抱在怀里。吴笙双手环过他的脖子,把头供进他的胸膛,一声声强有力的心跳,那是信仰的声音。
陆南把吴笙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去客厅拿了医药箱,牵起吴笙的左手,拿起棉签,沾着生理盐水一点点清理血痂。
两个指腹被生生扣的红rou外翻,鲜血虽然已经凝固,但是看着袖口那洇shi的一大片血迹,陆南都能感觉到这吓人的心力,他的心里一阵阵的疼。
明明就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学生,眼睛里却总是透着饱经风霜的苍凉。有时坚毅的像一个战士,有时又无助的像个孩子。这样浑身隐着秘密吴笙,怎么看都让人心疼。
陆南身边各种心机的美女环绕,却从没有谁让他这么动心,三天来,七上八下的心,在攥住对方手的那一刻落回胸腔。
陆南包扎好最后一根手指时候,轻轻摇了摇头,也许就是在不夜天对方抿的那一口红酒,就流进了自己的心。
爱情,就是没有章法可寻,日久弥新是爱,一见钟情也是爱,并没有那种比那种更刻骨铭心,并没有那种比那种更持久,更浓烈。
手机铃声打断了陆南的沉思。
陆南疾步走进客厅,带上卧室房门,是陆大成打来的。
他火急火燎的把沈良平从谈判桌上薅出来去挖一个杀人嫌疑犯,如果陆大成看不出是什么原因,那陆南真的怀疑他家老头是得了老年痴呆。
手机接通:“你现在能给我解释一下了嘛?”
陆南深呼了一口气:“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想的那样,别说你没想到。”
陆大成有点气恼:“胡闹,你怎么在外面玩我们都不管,但是你不能整一个男人。”陆大成有点说不下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给予厚望的继承人居然喜欢一个男人,而且看样子还是动了真情。
陆南:“爸,从前你就管不了才把我送出去部队,现在你能管得了嘛?”
陆南很少喊他爸,陆大成一怔:“你这是什么毛病?不拧巴你过不到头是吧?”
陆南:“老陆,我认真的,不是玩玩。”
沉默了一会陆南继续:“我妈走的时候,我挺害怕的,这么多年,虽然你们都待我很好,但是我就一直过不来那个劲。跟吴笙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觉得那颗悬着的心落地了。我想有个自己的家了。”
长久的沉默,陆南可以清楚的听到陆大成喘不上气的呼吸:“可他,可他是个男的,怎么成家?没个孩子能长久吗?”
陆南笑了一下:“老陆,我妈给你生了一个孩子。”
陆大成刚要说出的话被堵回了肚子里。
又是一阵沉默。
陆大成了解他这个儿子,平常看起来特别不着调的一个人,却跟自己一样的倔强,认真的事别说十头牛,就算枪抵在脑门上他也回不来了头。
陆大成想说点什么,但是却挂了电话。
他坐在宽大的转椅上,他想过一万次陆南这个讨债鬼,也许哪天会领回来一个混混,或者是个买酒女,他都能睁一眼闭一眼的过去。
但这小子天生就是个拧巴种,一个男人。
这让他把脑子掏出来,放地板上摩擦一遍也不会找到任何痕迹。可陆南的话又让他反驳不了。
坐在对面的沈良平看着眼前的老人陷入沉思,咳嗽了一声:“陆董,还要继续说嘛?”
陆大成回神。
“挺普通的一个刑事案件,但是有两个疑点,一、被害人尸体被急忙火化了,二、盯这个案子的不是派出所,而是刑侦和经侦。”
陆大成抓住重点:“经侦?”
沈良平凝重:“嗯,按常理,吴笙虽然有杀人嫌疑,应该是在派出所查查,现在被移到市局,刑侦就算勉强了,经侦就有点反常。”
他搓了搓食指的第二个关节接着说:“证据除了一把水果刀基本没有实质的。而且房间内有打斗痕迹,这很明显不会是吴笙干的,他那个样子......”
陆大成盯着玻璃窗,像是想着什么:“吴笙的照片再给我看看”沈良平把照片递给他。
照片里的人跟罗成有八分相似,深黑的眸子,让人隔着照片都能觉出寒意。陆大成悠悠放下照片,转向沈良平:“良平,可能要变天了。”
沈良平一愣,随即捏紧了拳头:“你是说?”眯了眼睛:“那跟吴笙这个案子有什么关联?”
陆大成点了点桌子上的照片,你不觉得从这个角度看,他太像罗成了嘛?
沈良平拿起照片看了看,确实这个下颌的曲线跟那个人有七八分相像:“那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上吴笙,不怕他反击嘛?”
陆大成:“你看动物世界嘛?当狼群中权力更替的时候,挑战者从来都不会隐藏,而是不断的挑衅,直到头狼再也受不了sao扰,然后被一击毙命。”
陆大成眼睛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