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触上去滑腻,是血流还没止住。
迹殊同贴着他的耳朵,声音温柔至极:“听话,和我回去”
苏慎持续的喘息着,他还在迹殊同的怀里挣动,说话声嘶哑:“放开我……放过我。”
他不爱迹殊同,这人的纠缠让他快要喘不上气。
迹殊同的每一次触碰,他都要极力的忍耐才不至于把这人的手甩开。
他更不想被关起来,时时被监控,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为什么他要受这种折磨,就因为迹殊同一句又一句的爱?
他这次被抓回去,很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出来的机会。
除非死。
可凭什么他受不了就得去死!
可就算死,他也不要死在迹殊同能看的见的地方!
他疯狂的厮打踢动,这个人就像一张蛛网,不管他再怎么挣动,总也无法改变落网的事实。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让他从怀里挣了出去。
苏慎跌跌撞撞的逃出巷口,四处霓虹,在人群中像是看见蒋遇在四处张望。
是错觉吧,他怎么可能会在这儿。
他晃了下头,逼迫自己清醒。
他像个疯子,没有头绪的向前没命的跑,即使是车流拥挤处也敢去闯。
下一刻,他听见蒋遇撕心裂肺的喝止声:“慎哥!回来!”
车前灯晃得刺眼,苏慎有点恍惚,像是上辈子的最后一幕。
他没有动,在车辆连声按着喇叭的时候,脸上甚至带了点笑。
刺耳的刹车声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蒋遇冲过来,把他揽进怀。
苏慎在不停的吐血。
和吞了刀片蓄意制造的情形不同,他嘴边的血这会儿止不住的滑落。
周遭是车辆闪烁的灯光和响不停的催行声。
“没事的……没事的。”蒋遇去擦他的唇角的血,但是擦不干净,旧的还没擦去,新的又来。
苏慎显出懵懂的神色,喃喃着:“弄丢了……”
他起初没听清,凑到跟前。
“戒指,找不到了。”苏慎抬起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蒋遇哽咽着,匆忙把胸口系着的对戒摘下来,“在这里!在这儿!”
但是等他摘下来,苏慎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人似乎累极了,不想再说话。
&……&……
坐床边人模狗样的哥们这是第几次看过来了?
苏慎想了想,靠,看上瘾了还。
老子可是直的。
他躺回病床,顺便朝换吊瓶的护士吹了个口哨:“嗨,美女,耍个朋友噻。”
护士大约是广东人,丢了句:“痴线!”
在他跟护士搭讪的关口,坐床边这哥们给他削了个苹果,一下子塞进他的嘴里。
眼瞧着美女跑路了,他气呼呼的把苹果扔开,用很不满的眼神看坏人好事的家伙:“喂,你谁呀,关你屁事,你上赶着凑热闹?”
这家伙深吸了口气,挂着让人看了就难受的微笑,自我介绍:“我是蒋遇。”
听见这个名字,苏慎思索了一下,没印象。
他从小到大的玩伴里就没有这号人。
大家也不是很熟的关系,砸场子,合适吗?
苏慎就差撸袖子跟他干一架了。
然而因为被车撞了,浑身上下还裹得像个木乃伊。
他在医院躺了快一个月,除了这哥们,还有几个生面孔也时不时的过来。
如果不是记忆还很清楚,他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我们认识?”苏慎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我可是独生子,你可别说你是我失散在外的兄弟姐妹什么的哦。”
这哥们的呼吸声更紧凑了。
他把水果刀放到一边,整个人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痛苦至极的气息。
人瞧着也不像有病的样子,怎么显得比他这个险些全身粉碎性骨折的人看着还脆弱。
苏慎在心里唾弃一遍两遍三遍,到第四遍,唾不动了,再次按响床头的召唤铃,把美女护士Call过来。
“又怎么了?”护士小姐姐不耐烦的看着他。
苏慎:“美女,附加服务有咩?”
护士怒不可遏的看着他:“除了打针吃药你还想要什么附加服务?”
苏慎:“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上,听护士小姐姐RAP过去的故事。”
护士终于受不了了,再准备河东狮吼之前,蒋遇抬手摆了下,让她出去。
她走前还白了苏慎一眼。
这是爱的信号。
苏慎在心里揣测着,蓦的听见蒋遇问他:“你想听哪些过去的故事?”
还真有??
苏慎歪了歪头,打了夹板的脖子转移到蒋遇的方向:“哥们,我住院的时间也不短了哈,你这每天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