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燃蹲在樊江寒面前,接过他唇间的烟抽了一口,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江寒哥,要不我们再换个房子?”
樊江寒笑着看他:“柯总有钱了。”
柯燃按住了他收拾行李的手:“我是怕你不习惯。”
“当年不也住过,再稳定一段时间吧”何况那里有太多的东西是樊江寒一时半会儿割舍不下的,他虽然没有说但是柯燃明白,他紧了紧樊江寒的手,点了点头。
晚上的时候,柯燃拎着樊江寒的行李开着车一块回出租屋,樊江寒坐在副驾驶上,他静静地看着窗外这座没有变化太多的城市,一时之间脑海中涌上了很多片段,有当年在这里的,也有这五年在国外的。当时柯燃说要回出租屋的时候,他的心中是有一些不安的,这次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他曾经回到过那里,但是他站在门口徘徊了很久都没能进去,就像五年以后他站在柯燃面前一样,焦急迷茫,不知所措,因为他把钥匙丢了。
那年刚出国的时候,樊江寒不光带走了柯燃的照片,还带走了那房间的其中一把钥匙,他一直小心的珍藏着,就好像留着这把钥匙,就留着通往过去的一扇永远不会关闭的门。
有一年暑假他去意大利罗马玩,那里的夏日夜晚shi热而粘稠,他在西班牙广场上看完了那一天的日落黄昏后,转眼就碰上了一个喝醉酒的流氓,那人一双醉眼中充满了狎昵的意味,在樊江寒向他警告性地看过去一眼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暧昧地向他打了声口哨。樊江寒不想惹事,静静地离开了广场,那人尾随在后边一直跟着他,终于在回酒店的一个拐角处,樊江寒转过身一句话没说就冲了上去,他似乎不想活了一般,拳拳都是拼命的架势,最后那小流氓如同见鬼一般抱着头骂了几句之后就走了,樊江寒鼻青脸肿,嘴角也流了血,却觉地无比地愉快,在那一刻,他似乎变成了柯燃。
自从那天之后,钥匙就丢了,樊江寒折返了好几趟都没能找到,他又在罗马呆了几天,却依然一无所获。那个地方的教堂很多,不管是基督教的,还是天主教的,他碰上就进,纯粹只是因为那些地方很安静,似乎可以安放一颗焦躁而又无所归依的灵魂。
在最后一天离开的时候,樊江寒喝了酒,又回到了西班牙广场,那个时候夜已经深了,广场上没有几个人,只剩下了一个流浪歌手站在那里弹着吉他,唱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调,不知道用的是那个国家的语言,也不知唱的是什么,可樊江寒听了就是想哭,他走上去用英语询问了几句,才知道那是一首西班牙小调,讲地是一个凄美的故事,他请流浪歌手教他唱歌,两个人唱了一晚上歌。
第二天早晨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广场前的长椅上,那个流浪歌手已经不知所踪了,后来樊江寒知道了那首不知名的西班牙小调翻译过来就叫远方的爱人,而那个想哭的瞬间就是因为他想起了在远方的柯燃。
车到了出租屋的楼下,柯燃拉了拉樊江寒的手:“江寒哥,我们到了。”
樊江寒回过了神,应了一声:“嗯嗯”
柯燃提着樊江寒的行李箱,上了楼,两人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一时之间都有无限的感慨,他们相对着笑了。
柯燃掏出钥匙放在了樊江寒的手心里:“江寒哥,你开门吧”
樊江寒看着手里的那把钥匙,与遗失的那一把别无二致,它似乎又回到了他的手里,他把钥匙插进了孔里,嘎达一声,打开了门,如同打开了那一扇穿越时光的门。
多年以前,他把钥匙丢在了陌生的异国;多年以后,有人将钥匙重新送回到了他手心里,他拿着它打开了通往过去的门。
61# 我爱你 大结局
他们又回到了出租屋生活,学校本来给樊江寒安排了教职工寝室,但是被他拒绝了。
樊江寒将五年前带走的东西又带了回来,照片归位,衣服归位,人归位,而柯燃也从公司里将洗漱等日用品一点点搬了回来,房间里确缺失的空白重新被填满,他们又过回了两人,一屋的生活,只是少了一只猫,二斤半生活在荣晴那边,整天锦衣玉食,在丰富物质生活的利诱下已经果断变节,听到旧时主人的召唤时连眼皮都没睁。它被柯欣喂的白白胖胖的,诚然已经忘记了樊江寒。不要就不要吧,柯燃觉得猫挺没骨气的,索性也就留给荣晴了,樊江寒听了他的理由笑了很久。
收拾东西的时候,樊江寒给柯燃讲在国外的时候,他跟房东太太那只宠物狗的故事,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柯燃就带着一大型金毛犬回来了,狗一进门,差点把樊江寒扑倒。
樊江寒看看狗,再看看柯燃,总觉得两者在某方面有些相似的地方,但就是说不上来,还有一点是樊江寒想不通的,就比如说柯总跟猫不能友好的相处,一人一猫平时总是剑拔弩张的,但是跟狗倒是相处的其乐融融,友好平静地就像是好兄弟一样。
几天之后,柯总重新回公司接管工作,把这阶段累的够呛的蒋舟和邓林请到五星级饭店慰劳了一番,这才挡住了两个人平时在公司里时不时向他投来的幽怨而又不满的眼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