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柯燃不厌其烦地回答着他。
时钟已经指到了凌晨五点,可是窗外还是没有一丝要泛起亮光的意思,倒是隐隐约约听到早餐的叫卖声,柯燃像是想起了什么:“江寒哥,我们起床吧,先去吃点东西,我怕你的胃受不了”
樊江寒难得有些起床气,用被子蒙住了头:“太冷了,不想起”
柯燃乐了,将空调打开:“江寒哥,你再睡一会,等暖和了再起,我去买回来”
樊江寒一把将掀起被子准备起床的柯燃拉倒,用被子将两个人裹成了蚕蛹:“再等十分钟,我们一块去,就十分钟”
“嗯嗯...”
六点钟的时候,他们穿戴整齐的出门,顺道将东西收拾好,打算直奔高铁站,结果一出酒店门的时候,才算时见识了哈尔滨凌晨的威力,空气冰冷而干燥,有寒风夹杂着细碎的雪沫迎面吹来,呛进鼻腔里又酸又疼,这种冷不同与江南见缝插针的shi冷,这是一种干冷,像密不透风的网一样,不放过你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要把你的水分抽干,再冻麻冻僵。你非得把全身上下包裹住,只留下一双眼睛,运用所有地力量去抵抗它,即便是这样你仍然能时时感受到它的威力。
在去高铁站的路上,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路边摆着摊贩的小车,车上氤氲着食物的热气,车内挂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卖东西的人缩在车后边,两手插在袖子里,佝着背,偶尔有买东西的人经过,只用简单的两句话就交易完毕,匆匆地付了钱,拖着鼻前的一团雾气离开。
到了高铁站之后,他们找了一家面馆,柯燃买了两碗热气腾腾的“天价”面,两杯豆浆。
在小饭馆里热气腾腾地吃了一顿,胃里暖和了,全身上下也就舒服了不少,他们又赖了半个多小时,才起身向车站走去。
车站前基本没什么人,只零星地停着几辆车,想来也是,人人都是要过年回家的,他们确实要离开的。
出了小饭馆,樊江寒在车站对面的广场上停了下来。
“江寒哥,你怎么了?”
樊江寒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长椅子:“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发车,我们先在外边坐一会,抽支烟,透透气” 。身上还带着食物的热量,暖烘烘的。
“嗯嗯...”
两个人并肩坐在车站不远处的长椅上,看着这座还没有苏醒的城市,樊江寒掏出一根烟,点着了狠狠吸了一口,然后递给了柯燃。
烟雾喷进四周,很快便不见了踪影,黑暗似乎稀释了一点,由浓稠变的浅薄,月亮还没落下去,微弱的荧光撒下来,只能看到四周建筑物模糊的轮廓,近处倒是有几盏昏黄的灯光,穷酸而寒碜地照着周边的一小片,远处沉浸在在浓稠的黑雾中,只隐约有几丝亮光,看不真切。
“柯燃?”樊江寒突然叫道。
“嗯嗯”
“你看前方,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像不像我们的未来?”
樊江寒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问道,寒风吹来,将他的衣领吹起,紧紧贴着一边的侧脸。
柯燃没说话,他顺着樊江寒的目光看向前方,一只手上夹着的烟头闪着猩红的光,他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樊江寒的手。
樊江寒侧过身来看着柯燃:“柯燃,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很可能就是我们两个人过日子”说到过日子,他自己都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补充道:“就是说甚至连我们最亲近的人都不支持我们,你做好准备了嘛?”
在哈尔滨凌晨的街头,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寒风和黑暗裹挟着他们,前方是一望无尽的黑暗,身后无依无靠,而他们是彼此唯一的温暖。
柯燃将烟头仍在地上,用脚踩灭了,他眼神在夜色中发亮,就这么看着樊江寒:“江寒哥,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好”樊江寒将他的头拉过来埋在自己的颈窝。
天色终于开始变的灰蒙蒙,他们一起向前方的车站走去。
48# 私奔 私奔了,以后就是没名没姓的小媳妇了
樊江寒和柯燃下了高铁站之后一刻也没多停留就回家了。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城市的天空仍然灰蒙蒙的,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住,似乎在酝酿着下一场大雪,四周倒是很喜庆,到处都张灯结彩,但没有人欣赏,他们的心笼罩着一片惨淡的愁云。
柯燃坐在出租车上有几分不安,他紧紧攥着樊江寒的手一言不发,因为樊江寒不想让他一块回去,对此樊江寒是有自己的考虑的,他怕到时候一块回去刺激着箫澜,让他对柯燃进行攻击。
出租车停在了樊江寒楼下,樊江寒趁着司机没注意,捏了捏柯燃的手指:“回家乖乖等我,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的别担心”
柯燃点了点,目送着樊江寒进了楼道之后,付钱下车了。
樊江寒站在自家门前,第一次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箫澜,说是谈一谈,其实他心里没底,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箫澜的性格,强势而执拗,不轻易被人说服,这一路上他都乱糟糟的,因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