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茶呛得哑了嗓子,艰难地回答:“师父你不是说不着急吗?我真不着急,等多十年再学什么剑阵也行。”
杨正则气得噎住了。
Part 30
现在亲眼看到断阳剑阵,白新茶才知道师父所说的“差出了十万八千里”并不夸张。他连融合剑和符咒都做得磕磕绊绊,更别提运上内力发动阵法了。白新茶不禁有点紧张,既怕何云川伤了许留君,又担心明天的比赛中遇到何云川,被打个半死。
许留君被困在剑阵的中央,周身被自己的结界包裹住。每一柄剑都是一道锐利无比的真气,好像有生命似的,时而聚在一处,时而分散开来,正在疯狂地向他进攻,每撞到许留君的结界一次,就发出低沉的响声。众人不再议论,都紧紧盯着台上,为他捏了一把汗。许留君看起来有些吃力,但依旧很镇定。白新茶注意到他似乎在低低念着什么,后面的赵青冷不丁拍了下椅子道:“好啊!”
“师父你说什么好啊?”王战问。
“许留君真是进步神速啊。”赵青兴奋地搓搓手,“唉,这孩子天赋这么高,怎么就没落到我手上?”白新茶听这话像是要吃了留君师弟一般。
“怎么会呢师父?”王战不解道,“明明是何云川打得许留君没有还手之力,只能靠结界撑着。”
赵青咂咂嘴:“你们练得不到位,才会觉得是这样。你仔细看,许留君嘴里念念有词,其实是在计算剑阵攻击的方位和力度,从而找到破绽,一举打破剑阵!既要防御何云川的攻击,又要在如此高的压力下心算,啧啧啧……”
白新茶和王战一样恍然大悟,顿时觉得自己是个看热闹的外行。这局交流赛被赵掌门这么一解说,内中竟隐藏如此玄机。何云川迟迟不见许留君有下一步的动作,不由得焦急万分,又加上了几分内力,剑的速度变得更快,力量也更大了。白新茶坐得离剑阵有些距离,都感到一阵风,皮肤像被划破了一样热辣辣的。
说时迟那时快,许留君身旁的结界突然裂开了道口子。何云川大喜,以为有机可乘,连忙Cao纵所有真气化作飞剑,朝那道裂缝钻过去,哪成想正中圈套——许留君右手持剑抵挡着剑气的攻击,左手却祭出符咒,向西北方他早计算好的那个点一指。由于剑阵被重新调动,守在那里的剑本来就不多,一遇到符咒立马化作无数金色粉末。而其它的剑感知到西北处有变,想赶来支援,奈何何云川将所有力量集中在许留君故意留下的“破绽”处,一时间左支右绌。剑阵又一次发出刺眼的光芒,却没有持续太久,所有的剑就铛啷啷掉到地上。这些剑本来由真气所化,掉落后就成了齑粉。
本来被断阳剑阵照亮的超然台暗淡下来。太阳彻底落下去了,稻云阁与稻海阁和远处的山一样呈现出黛色的轮廓。
Part 31
剑还在不停地掉下来,像永远不会停的雨,把何云川的自尊击打得千疮百孔。他眼看着自己的剑阵一点一点消失,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到剑落在地上的响声,和自己急促的呼吸。许留君站在剑雨的后面,黑暗已经隐去了他的身影。
何云川撇过头去看台下。父亲坐在杨掌门身边,脸色已经铁青——这是他十年来他每次让父亲失望时,都会见到的表情。杨正则侧过去和谢为安不知说了句什么,似乎是准备宣布比赛结果了。
“不要啊。”何云川想——“不要说我又输了,不要说我在第一局就被淘汰,不要说我还要再等十年,十年的时间太长太长了!胜负还没定,我还没有输!”何云川在心里喊道。
“我还没有输!”他果真喊出来,紧接着一挥断阳剑,带起灼热的烈焰。白新茶本以为许留君破了何云川的剑阵,比赛已经结束了,嘴角正抑制不住地上扬,突然感觉一阵热浪来势汹汹,吃了一惊。赵青在后面也“啊”了一声:“这是什么?难道何云川这小子还有什么绝招,连我都不知道?”
何云川使的这一招的确鲜为人知。这是他参照古籍,在一个月前才自创出的招法,能最大限度发挥断阳剑属火的特性。而他根本没有把握控制好连名字都没来得及起的一招,不知烧了拂云阁多少花花草草。父亲明令禁止他不许再用,唯恐伤人又伤己。可何云川现在哪管得了这许多,甚至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只捡最厉害的朝许留君招呼。
“大不了是死。”他只有一个念头,“也好过被许留君羞辱一番。”
可何云川没想到,许留君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惊惧,连挡都不挡,只是连连后退。何云川以为有诈,放慢进攻的速度,可许留君非但没有趁机反攻,反而左右闪躲,退的更远,似乎非常惧怕断阳剑。何云川心中一喜,抢攻几步,把许留君逼退到了角落里。
众人一开始以为何云川没有认输,还使出没人见过的新奇招数,肯定又是一场Jing彩绝lun的打斗。谁知许留君只退不进,似乎毫无还手之力,真叫人摸不着头脑。白新茶更是焦急万分,不知发生了什么。此时许留君已退无可退,只好横剑在身前,召唤结界,凝结成雪花的形状。
两人僵持了一阵,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