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陛下来了,一句话不说就要走?”林敬辞用力拉住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谢渊偷偷摸摸半夜来看他,他这一松手,谢渊指不定藏在哪里躲着他,再想见谢渊就更难了。
谢渊执拗的偏过脸去,不敢将手硬扯出来,担心拉扯到林敬辞背后的伤口,硬是梗着脖子一声没吭。
林敬辞这些日子入睡越来越困难,几乎整夜没有合过眼,这几天加起来也不过几个时辰,就这么盯着窗户盯着门口,整夜整夜生生盯着看。
好容易没了谢戎裹乱,初一走了,他可劲作死闹腾,不喝药不请脉,几天了也没见谢渊来。
今天他亲手给白鹤送去他原先与谢渊欢好时用的药膏,谢渊可倒好,今天晚上就来了。
谢渊(委屈):不是的,其实我天天都来偷看,今天没忍住进屋了…
林敬辞(冷笑):哼,顺口胡诌的白鹤也信。
白鹤:工具人实惨。
(下章坦白啦~不刀了嘻嘻。)
第118章
谢渊来时坐在他床榻边,林敬辞憋着一肚子气。
他想着,谢渊能趁着他睡着说出几句话来,哪怕单薄的“信我”二字也行,这怨气就能一笔勾销。
林敬辞忍着,忍到谢渊抽身要走,谢渊却还是连一个字都没憋出来。
林敬辞看向谢渊的后脑勺,冷笑一声,道:“你要走,那你以后也不必再来。”
说着就要放开谢渊的手。
谢渊本能的反手将他的手扣在手心里,漆黑的眸中晦暗难明,苦涩的开口道:“我……”
林敬辞坐起身让了让,拍了拍身侧的床榻示意谢渊坐过来。
谢渊低下头,顿了顿在林敬辞身侧坐了,却仍然不发一语。
林敬辞见他这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的计策我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你还瞒着我做什么?”
谢渊心里直打鼓,权衡半天觉得林敬辞在炸他,硬咬着不肯说话。
林敬辞胸腔里的怨气此时都化作了委屈,一双鹿眼沾了几分shi气,执拗的忍着,“你真的宠幸了那个什么白鹤?”
林敬辞这句话努力平稳着说了出来,谢渊还是敏锐的察觉到里面一丝颤抖的哭腔,心头一震,立刻解释道:“我没有!”
林敬辞鼻子更酸了,笃定道:“那你在白鹤侍寝那晚是不是来重华殿了。”
虽然是一句问句,林敬辞却笃定说得掷地有声,谢渊默了一瞬,便认了。
“我担心你……”
林敬辞眼眶里盈着委屈的眼泪,shi漉漉的一瞬不瞬盯着谢渊瞧,谢渊心疼的很,眉头蹙着,轻声道:“那天白鹤本不该经过重华殿门前的……我……”
林敬辞轻轻抱住他,喉头轻滑几下,哽咽道:“你想白鹤做谢戎造反的借口对不对?你想把我摘出去才这么做的,对不对?”
屋里只能听见清浅的呼吸声,安静了许久,谢渊才轻声道:“对不起。”
“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林敬辞抬眼看向谢渊,眸子里盛着满满的认真,“我与你,生死一起。”
“……”谢渊抿了抿唇,抚了抚林敬辞这几日明显消瘦的侧脸,道,“可我舍不得。”
林敬辞抽了抽鼻子,淡淡道:“你把我摘出去,谢戎照样可以用我爹要挟我。就算我不是他的借口,他还会有别的千万个借口。可是没了你,我还能逃得出谢戎的手掌心吗?”
“要我在谢戎手里苟活,我生不如死。”林敬辞轻声道。
谢渊伸出手轻轻描摹他清减的眉眼,眼眶也红了一圈,哽道:“是我一叶障目,委屈你了。”
哪里是谢渊一叶障目,谢渊知道谢戎一定会封了所有人的嘴也要留林敬辞一命。
却不管林敬辞愿不愿意那样活着。
“对不起。”谢渊将人揽入怀中,轻拍林敬辞的后背哄着,“是我太自私了。”
林敬辞原本哽着一口怨气,这会烟消云散了,满腹怨气化为浓烈的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谢渊由着他趴在胸口哭,解释道:“那日中毒后,我清醒过来就想到了谢戎。脏水往你身上泼的人越来越多,前朝后宫闹的太大,难免成为谢戎造反的借口,我只能另造一个‘借口’。”
“恰巧白鹤入宫没有名分,长相也与你相似。”谢渊安抚林敬辞的手始终没停,“即便是传到百姓的耳朵里,我也能昭告天下,那人就是白鹤而不是你。”
谢渊顿了顿,接着道,“谢戎有意你,看在你的面子上谢戎也不会对先生如何,反而比跟着我安全。”
“他有意我,与我何干?”林敬辞哭的满脸泪痕,恨恨道,“我有意你!你凭什么敢不要我!”
谢渊理亏,讪讪的闭上嘴。
林敬辞气不过,拉下谢渊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泪珠大颗砸在谢渊的手背上,抽泣着坑坑巴巴指责他,“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问过我愿意不愿意没有!”
谢渊由着他咬,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