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辞闭了闭眼,狠了狠心道:“这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吗!”
谢衍又不说话了。
“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林敬辞抹开脸,淡漠道:“以前对你好,是因为你是王嗣,可以巩固陛下对我的宠爱。如今我已大不如前,在你身上我不必再多费功夫,二殿下请回吧。”
谢衍红着眼睛,倏的抬头看他,不可置信道:“我不信!”
林敬辞避开他的眼神,冷冷道:“你当真以为我会爱护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孩子?”
谢衍紧紧咬住下唇,退了两步,跑了出去。
初一苦涩道:“叫二殿下往后不来了便是,您何必……”
“不这么说,怎么能让这么多人看到,他是如何从我这重华殿中走的。”林敬辞往门口看了一眼,微微叹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阿猫阿狗都想撺掇他,如果眼下他被捏到错处,难免会跟我绑到一起。”
谢衍是个好孩子,不能白白叫别人害了。
谢戎夺位,他不光要保下谢渊的命,还有谢衍的。
林敬辞的视线落回桌上的那份妃子笑,对初一道:“把它倒在门口显眼的地方。”
林敬辞半敛的眸中弥漫着杀意,白鹤算个什么东西,带着一盘妃子笑就敢来作践他。
眼下还是要尽快将初一送出宫去,不管谢渊是不是有计策,他必须做自己的事了。
谢衍:什么姝娘娘,我爹!是我爹叫我来的!!
下章初一就走啦~
第117章
果不其然,夜里谢戎又来了。
林敬辞难得给他倒了一杯水,“坐。”
谢戎蹭着月光,看清林敬辞眼窝下的青黑,轻声问道:“你昨天睡的不好?”
林敬辞没答,转了个话头,“初一你今天就领出宫吧。”
“这么急?”谢戎心里难免盘算。
林敬辞淡漠道:“你不放心,找人盯着他就是。”
谢戎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半晌应道,“好,你叫他收拾收拾,今晚我带他出宫。”
……
初一红着眼睛,走到林敬辞面前直直跪了下去,“奴才……奴才……”
“不必多言,”林敬辞轻声道,“走吧。”
谢戎扫了初一的包袱好几眼,林敬辞讽刺的笑了笑,打开放在他面前,“我如今这幅样子,他能带走什么,只是几件他的衣衫罢了。”
谢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干巴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就是担心我让他传消息?”林敬辞仔细将包袱系好,递给初一,对着谢戎道,“我能给谁递?如今你虎符在握,我递了消息又能如何。”
初一拿着包袱远远站在门处等着。
林敬辞给自己倒了杯水,轻轻抿了几口,下了逐客令,“殿下还不走吗?”
谢戎顿了顿,低声道:“你想出宫吗?”
“出宫做什么?”林敬辞自嘲的笑了笑,“我飞不出这高墙绿瓦,不必了。”
红墙高筑,前世是牢笼,如今是鸟笼,也没什么区别。
谢戎默默无言看了他一会,带着初一走了。
林敬辞孤身站在院中,抬眼看了看天上一轮满月,嗤笑一声,“现在看,我也没比前世那般境地好到哪去。”
都是孤身一人。
林敬辞理了理衣衫,就着冷冷的月光摸入殿里,直挺挺的躺在榻上,蜡烛跳了几下,发出“噼啵”一声,燃灭了。
初一走了,谢渊的王嗣也平安生下来了。眼下谢戎这般游刃有余的模样,想来一时半会也难下毒,恐怕逼宫之日将近。
不知道谢渊有没有召回樊自清,也不知道爹爹是否安好。
林敬辞缓缓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
这一睡倒也勉强睡到了天光大亮,外面吵嚷着十分吵闹。
林敬辞随意的洗漱一番,抱着脏衣衫走到院中,丢进盆里泡着,正卷起袖口要洗,门口传来元宝小心翼翼的声音,“御侍,您起了吗?”
林敬辞不甚在意的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给元宝开了门,问道:“公公有什么事吗?”
元宝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陛下今儿给三殿下赐了名,连带着……鹤容华的册封礼,宫中大喜,陛下解了您的禁足。”
林敬辞愣了一瞬,眼里的希冀慢慢悄无声息的沉寂下去,在眼帘下蒙上一层灰暗。
“是吗……我知道了,多谢公公跑这一趟。”
元宝看他面色很差,难免担忧道:“您脸色瞧着不大好,用不用奴才去宣……”
“不必了,我很好。”林敬辞抬眼看向元宝,低声道:“注意陛下的饮食,还有乱七八糟的人。”
“是,奴才明白,您且放心。”
元宝应道,对他一行礼就要离开,林敬辞眼睛一亮,道:“解了禁足,那我是不是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元宝面露难色,手指紧张的捏了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