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辞越过他伸手取过酒盏,将酒水一仰而尽,伸出手臂递给王太医,“我饮下此酒,太医把脉若是发现中毒,便可以确认了。”
王太医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半晌敛了眉眼伸手搭上他的脉,认真的把了一会,神色更复杂了。
“有话直说,”林敬辞道,“不必遮掩。”
“这毒的确是下在了酒中。”
“!”林敬辞吃了一惊,“我与陛下同食,为什么我没有中毒?”
王太医意味深长的看向他,轻声道:“你应该服过解药。刚才酒中的毒性已经在老臣把脉的时候被化散开了。”
林敬辞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这怎么可能?
这毒不是他下的,他如何会提前服了解药?
谢戎……?
朝臣们不知是谁已然叫了起来:“御侍居然提前服了解药?不是下毒的凶手谁会有解药?”
“林敬辞!快交出解药!”
“你已经享陛下无边宠爱,为何要下毒!”
……
林敬辞拳头在身侧握的死紧,下颌紧绷着,对着下方一声冷笑,“怎么?这就往我身上安罪名了?一盏酒从御膳房到陛下跟前要过多少人的手,你们是亲眼看见我下毒了?这么笃定就是我。”
元宝犹犹豫豫道:“这酒是奴才去御膳房亲手打的。”
王太医道:“催化毒性的东西也找到了,是陛下荷包里赤香珠。”
悦嫔霍然站起身指着林敬辞道:“陛下腰间系的荷包是林御侍送给陛下的!”
林敬辞有些恍惚,盯着王太医手中那枚绿油油又奇丑的荷包,伸手接过来,拆开口子将里头的东西倒在桌面上。
红豆被换掉了,换成了与它相似却带有毒性的赤香珠。
林敬辞自嘲的抽了抽嘴角。
林敬辞闭了闭眼,这一辈子挣扎成这幅样子,比前世也没好到哪去。
这时一名暗卫走了进来,将一小红色盒子递给王太医,道:“奉陛下命令,在重华殿里搜到的,请太医查验。”
林敬辞有些错愕,搜重华殿?
王太医捻了捻盒中的粉末,沾取了一些放入口中,又仔细的嗅了嗅,看向林敬辞的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陛下所中的毒。”
底下顿时哗然一片。
悦嫔泫然欲泣,拿着帕子捂住嘴巴,指着林敬辞道:“果真是你!你有什么不满足的,要下毒害陛下!”
朝臣顿时将矛头纷纷对准林敬辞,“狐媚陛下专宠也就罢了!如今居然下毒毒害陛下!”
“按律当诛九族!”
“杀了他!杀了他!”
“还好陛下无事!不然你万死不能谢罪!”
“亏陛下还对他那般宠爱,最可怕的居然是枕边人……”
林敬辞听他们振振有词,一股奇怪的笑意从心底蔓延开来。他不屑的嗤笑一声,站在高处睥睨众生一般傲慢又目中无人:“你们可不要乱咬人。”
谢渊(捂住嘴巴):别欺负我老婆……
林敬辞(更用力的捂住谢渊吐血的嘴)
(emmmm…刀子预警(抱头))
第110章
谢戎此时才姗姗来迟,见大殿中众人齐齐对着林敬辞做针对之态,还未开口,傅亦初拉了他一把,将事情原委大概说了,几不可闻的问他道:“你做的?”
谢戎眉头紧紧蹙起,这事的确是他吩咐人做的,可他并没有吩咐人栽赃陷害林敬辞。
栽赃他给谢渊下毒,这可是要诛九族的罪。
谢戎知道林敬辞与谢渊同食,下毒自然避不开林敬辞。所以那日林敬辞被他打昏带上马车,他趁林敬辞未醒先喂了他一颗解药。
可是谢渊不会这么快就毒发。
难道真的是机缘巧合被催发了?
这时元宝轻声道:“陛下平日不常饮酒。既然太医说陛下身中慢性毒,那想来平日里是下在饭菜当中。”
林敬辞面无表情,懒得辩解。
眼下这种局势,锅已经是扣在他头上了,何必多言。
谢戎此时眉头紧蹙着站出来,朗声道:“陛下中毒,此事必当彻查,派人去宣御膳房的奴才,不管如何,不能任意冤枉了谁。”
众臣见谢戎站出来主持局面,四周纷纷响起附和之声。
御膳房的奴才们都被叫了过来,挨个审问。
其中一个小奴才抖如筛糠,“噗通”一声跪在谢戎脚下,神色惶恐道:“林御侍前些日子派人来过,给了奴才一锭金子,说这药粉是壮阳补肾的药,叫奴才放在菜式里……奴才没、没想到这是毒啊!这些日子陛下也没有大碍,奴才真以为这是补药!”
谢戎冷声道:“那你可认得给你送银子的人?”
“奴才认得!”小奴才抬起头寻了一圈,又伏下身子道:“是一直伺候御侍的太监初一,眼下似乎不在。”
林敬辞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