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端着党参鸡汤从林敬辞左边转到右边,就差怼进他嘴里了。初一好声好气的求着:“主子您就多少喝一口。”
林敬辞将手中的书册放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让我消停会行吗?”
谢渊除了早朝就是泡在他床前,御书房更是半个月没有踏进去一步。好容易谢渊上朝没回来,初一就凑上来了。
已经半个多月了,谢渊根本不让他下床,整日里不是人参茶就是各种药膳,林敬辞颇为头痛,看见这些吃食补品都要反胃了,嫌弃道:“你端走,我不吃。”
初一没有办法,只好撤了下去。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敬辞期待的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看,果然见谢衍穿着新做的薄衣衫走进来,走至床边一行礼道:“儿臣请御侍安。”
林敬辞摆摆手,道:“说了许多次,你不必与我行礼。”
谢衍抿着唇,沉默站在原地。
“你快坐下,”林敬辞掀了薄毯子就要起身,问道:“这才约莫辰时,你可曾用膳?”
谢衍沉默着点了点头,这时却听见他肚子传来一声轻响。
谢衍:“……”
林敬辞没忍住唇角弯起,笑道:“是我不曾用膳,二王子赏脸陪我吃个早膳吧。”
说罢便唤来了初一,不一会就满满摆了一桌子。林敬辞伤口未愈,还需要忌口,初一不敢给他备药膳了,便给他上了些清粥小菜。
林敬辞将那鸡汤盛了一碗,给了谢衍,“今日还有功课吗?”
谢衍接过,答道:“是,父君布置了课业,一会便要去读书。”
林敬辞混惯了的,听见他这样说便不自觉道:“陛下也太过严苛了。”
谢衍不敢接这话,话音未落便听闻门口传来谢渊沉沉的声音:“身为王嗣怎能不严苛?”
林敬辞:“……”
谢衍装作没听见,埋头苦吃。
元禄伺候谢渊将龙袍外衫脱下,谢渊在林敬辞旁边坐下,不由唠叨几句:“你怎么下床了?”
林敬辞悄悄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臣走几步又没事。”
谢渊说不过他,又不想惹恼他,便轻轻扫了谢衍一眼。
谢衍拿着勺子的手一顿,背后细细密密的蔓延开一层冷气。
林敬辞不满的放下勺子,撞在碗里一声清脆声响。谢渊老老实实收回压迫儿子的目光,看向林敬辞:“劳驾也给朕盛一碗汤。”
“不,臣胳膊痛。”林敬辞不理谢渊,对着谢衍柔声道:“多吃些,你还在长身体,临走时带一盅果子冰去,今日是桃子做的,十分脆甜。”
谢渊眼神十分幽怨:“……”
谢衍:“……是。”
用过早膳谢衍便借口读书就离开了,谢渊给林敬辞拿帕子擦了脸,道:“这么喜欢他,是不是该让他改口叫父后了?”
林敬辞挑了挑眉,拒绝道:“不用。”
不说他身为男子做了王后,谢衍若真的改口,朝堂里不知道又是怎么一番猜测。眼下只是除了陆政徳这个碍眼的钉子,权力收回大半,还有不少人都暗地里依附谢戎。
“林府侍卫来报,说先生前些日子过度劳累,病了。”谢渊给他穿好外衫,怕他担心,说的飞快:“朕派太医走了一趟,没有大碍,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林敬辞心口酸涩:“都是为了照顾我,爹爹才会心力交瘁……”
谢渊捧着他的脸,认真道:“你平安健康才是先生最好的药。别担心,朕送了不少药材补品,太医连先生的脉案都会抄一份送给朕。”
林敬辞点点头,像小鹿一样温润的眼里温顺的看着他:“臣想去看看……”
“陛下。”元禄在门口小声道:“樊将军的信,快马加鞭传回来了。”
谢渊薄唇微抿,林敬辞眨眨眼,道:“想来边关是有事情需要陛下拿主意,臣自己去瞧一眼爹爹,无碍立刻便回来,行吗?”
谢渊蹙着眉头,不悦清楚的写在脸上。
林敬辞讨好的笑笑:“臣真的没事了,臣保证看完便回宫陪陛下用午膳。”说着还伸出了三根手指,指天起誓:“实在不行,中午臣吃药膳也行。”
谢渊拗不过他,好笑的拧了拧他的脸颊:“罢了,依你。”他还是放心不下,话锋一转,不容置喙道:“拨八个暗卫跟着你,多少朕也放心些。”
“好。”林敬辞主动钻进他怀里,笑眯眯的仰头亲了亲谢渊的唇角,“谢谢夫君。”
“……”谢渊盯着眼前这人,喉头微滚,声音顿时喑哑了几分:“你等着。”
等你伤好了的。
元禄又小声催促了一声,谢渊只能抬脚往御书房去了。
-
林敬辞坐在宽敞的马车上,初一十分紧张的一直在四处张望着。林敬辞见他的模样十分有趣,笑道:“你头再转的快些,都能做幼儿玩的拨浪鼓了。”
初一闻言一僵,缩了缩脖子,“奴才这不是警醒嘛,